使得原本就面色阴沉的黎湛愈发面沉如水了。得亏一个是天不怕地不怕的云少,另一个是根本不必怕的长歌,这样的低气压下,他们俩倒还谈笑自如。
“到了!长歌啊,一会见到月前辈你别害怕,他人很温和的,你肯定喜欢!”云少一副“别怕,有我在”的神情,指着近在眼前的院落。
黎湛眼睛眯起,冷冷地看着云少,这才多会儿的功夫,就“长歌,长歌”的叫起来了!再者,长歌见自己爹,怎么说得好像是见你爹似的!
长歌原本还有些紧张的心情就被云少这插科打诨的一句话给弄得灰飞烟灭了。她咳了咳,腮帮子笑得微微疼,“有劳。”
“无忧?”
这时,她们刚走到院门口,便见竹屋门打开,一月白长袍男子,走了出来。长歌楞楞地看着男子的脸,只觉得脑子“轰”地一声炸开,那些模糊的朦胧的记忆像是突然清晰起来,男子的脸终于重合不再模糊……她直愣愣地看着岁月不曾亏待的男子那依旧年轻的面庞的时候,男子也在看着她,那温润醇厚似珠玉的声音像是一阵暖风吹进心扉……
“爹……”那是一种血脉相连的呼应,纳兰无双给她的只有熟悉和悸动,而月铎,眼前这月白温柔的男子,给她的却是那种骨子里记忆里叫嚣的深深的眷恋和依恋。长歌几乎是下意识地红了眼眶,唇微微发颤,叫出了这隔了十几年的一声。
月铎手里的簸箕落了下来,药草洒落一地犹不自知。他过了大半辈子,想过和亲生女儿见面的场景一定会很难忘,但是他没有想到真的看到出落得几乎完美的女儿的时候,自己一下子就红了眼眶,热泪盈眶。
尤其是那一声清清脆脆婉转的“爹”,让他多年来的等待和坚持仿佛一下子得到了值得的回报。
无忧,长歌,不论是哪个名字,他的女儿似乎都是被爱着长大的。这样,真好。
父女相认,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