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站直了身体。
沈安叹道“大宋需要大丈夫,我虽年少,此刻却代表着大宋。死不可怕,可怕的是在屈辱中死去……活着是一种庆幸,但在长刀和马蹄的威胁之下活着,那我宁可死去……”
那些军士的脸上涨红,都握紧了刀柄,眼中的杀气几可直冲云霄。
他缓缓看着室内的人,说道“汴梁的风都是温柔的,那里养不出浩然正气,更养不出慷慨悲歌。我看不到铁,也看不到血……努力吧,每多一位大丈夫,大宋就会多一份希望。”
他拱手道“诸君,努力。”
他当先走了出去,饶春来和付锐他们随后。
陈志缓缓回身,只觉得胸口那里有一股子热气在奔腾着。
他看着通判,通判连脸都是红的,甚至眼珠子里都是血丝。
沈安的话有些犯忌讳,特别是他说汴梁的风都是温柔的……
“汴梁的风都是温柔的,养不出浩然正气,更养不出慷慨悲歌……”
陈志叹息道“我辈蝇营狗苟,竟然不如一个少年……”
“铁……和血?”
通判突然说道“知州,可沈安这一去……怕是回不来了啊!”
陈志叹道“他坏了辽使的好事,那耶律俊肯定恨之入骨,这一去……可却拦不住,奈何。”
“他这是慷慨赴死……想做大丈夫!”
两人相对一视,一股子风萧萧兮易水寒的感觉就袭上心头。
“待诏……壮哉!”
陈志眼中含泪的说道“准备纸笔,某要写奏疏,为待诏请功。”
在他们看来,沈安能活命的机会不会超过一成。
那么就让我们来为你做些什么吧。
随后奏疏就被快马送去了京城汴梁。
……
雄州城离拒马河有三十多里的距离,而两边的约定是早上交换俘虏,所以晚上就得出发。
一百骑兵加上随行的官吏,在凌晨赶到了拒马河畔。
这是宋辽的界河,河面上有一座桥,过去就是辽国的地界。
这一路露水渐渐重了,沈安觉得身上的衣服半湿的难受,就叫人生火。
“待诏,就怕辽人在对岸有埋伏啊!”
拒马河上雾气缭绕,那些雾气在界桥上缓缓翻滚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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