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那个瞬间，顾轻舟可以体会到他有多难受。
“轻舟。”他抱起她去浴室洗澡，又低低吻了她的面颊，“轻舟，你今天在军政府，为什么不生气？”
她愣了愣。
再后来，司行霈睡着了，顾轻舟却没睡。
半夜的时候，顾轻舟醒过来，发现司行霈不见了。
司行霈一下子把她压倒。
他没答。
顾轻舟第一次觉得：“司行霈无法无天的样子，才是最好的样子。”
司行霈可是会顺杆爬的！
他似乎重新定义了顾轻舟心中的幻想。
她的心中，一直记得萧参谋去世那个晚上，司行霈一动不动枯坐。
只是梦话。
顾轻舟愣了下，拉开了床头的抽屉，果然一边摆满了匕首，一边摆满了枪。
动作很轻，还是惊醒了警惕性极高的司行霈。
“人呢？”她心里发憷，难道是自己做梦了吗？
后来她一直沉默。
她觉得，自己爱上的男人，一定是完美的，没有任何缺陷的。
顾轻舟吓一跳。
她也惊觉，从前那个没皮没脸的司行霈，是多么难得！
顾轻舟沉默良久。
可她遇到了司行霈。
在梦里，偷偷喊一句她的名字，居然能露出笑容来。
他还是好奇。
她俯身，亲吻了他的唇。
顾轻舟没动。
他没有睁开眼，唇角却微微翘起，有个淡淡的弧度。
原来，他难过的时候，她会更难过。
她宁愿他无赖又厚脸皮，也不想看到他那副哀痛的模样。
顾轻舟拿了把勃朗宁，子弹上膛，悄无声息下楼去了。
那这个梦，也未免太清晰了。
若是从前，她会生气的。
“轻舟.......”睡熟的司行霈，倏然出声。
故而，他那么嚣张放肆勾她的时候，她没有生气。但是这点实情，她也不打算告诉他。
司行霈的缺点那么多，多得鲜明，根本遮不住；而他的好处更多，多得叫顾轻舟无法忽略抹杀。
她稀里糊涂的，侧耳听到了楼下的动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