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行霈的声音发虚，轻轻唤了她一声，宛如儿时的亲昵。他上前，想要合住她的眼睛，却发现是徒劳无功。
“给她入殓吧。”司行霈的声音全哑了，他说话也不流畅。
顾轻舟顺着他的视线，也看到了床上的人。
“叫人来入殓，送回岳城办丧礼。”司督军站起身。
司督军再也压抑不住，喷出一口鲜血，两眼发昏，彻底昏死了过去。
一夜之间，他痛失一儿一女，全是他心尖的宝贝。
司督军一动不动看着床上的人。
副官们进来，把司督军送到平城的军医院。
他一下子垮了。
她面前的被单，被血染透。
东方的骄阳正在升起，而司芳菲和司慕，再也看不见初升的太阳了。
顾轻舟看到司行霈眼中的清泪，顺着眼眶，猝不及防的滑落。
他好似很努力想要站直，可他的后背很佝偻，让他无法挺直胸膛。
她非常的害怕。
他怎么也想不到，有一天他最亲近的妹妹死在他面前，这样惨烈！
芳菲是惨死。
“阿爸！”顾轻舟眼疾手快，扶住了他。
司芳菲是半坐着的，一把长长的钢刀，穿透了她的喉咙，将她活活钉在床头板上；
他不再是意气风发的军人，他是个年迈丧子的父亲。
司行霈一生的奋斗，为了家国。护不了小家，哪里能护得住国家？
他眼睛里已经布满了血丝，双目通红。
当年祖母是寿终正寝，跟芳菲完全不同。
司芳菲死了，死不瞑目！
顾轻舟只感觉冷，惧意和寒意铺天盖地，她膝盖发软，却努力让自己站稳。
她脸上的表情僵硬了，仍可以看得出很惊恐。
司督军往前走，倏然身子直直栽下去。
司行霈出了房间。
司督军却没有动。
她也扶不住，差点被带倒，是司行霈急忙过来，将他们俩都扶稳。
司行霈的手，也抖了起来。
他没有哭，在所有人都可以啼哭的时候，他没有哭泣，而是把这滔天的悲怒全部忍住。
司行霈的呼吸，压抑而沉重。好似他呼进去的不是空气，而是刀子，每一下都艰难，都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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