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姨太见她不说话，自己心头一阵灰白。
“你不要和她太亲近。一旦她把你当了靠山，可能会生出其他希望，到时候你要被人当枪使。六姨太这个人，是很聪明的。”这是顾轻舟叮嘱叶妩的话。
不过，不管争不争的，六姨太这辈子是不可能有清净日子了，她设想的美好都不会实现，而她恐惧的压力一定会发生。因为顾轻舟告诉了叶妩，六姨太怀的是儿子。
不是医生护士，妇科的医护都很温柔；也不是副官，副官们是不敢敲门的，都要高声打报告。
人在难受的时候，都非常消极，甚至失去了争夺的动力。
叶督军还想娶方悠然。
除了督军，其他人也不会死死防备我们母女。督军疼她，她就过得奢靡一点；督军不疼，她就过得简单点。既有前途，也有退路。”
这就难办了。
屋子里的空气很窒闷，她们俩都不太想呼吸，全部憋着气息沉默。
她知道自己的话不恰当了，听起来那么像惺惺作态。
这声音很熟悉。
不过，叶妩没经历太多的挫折，不懂六姨太的隐忧。在她看来，此刻的六姨太很消极。
六姨太并没有找到台阶下来，脸上尴尬又难堪，抿唇点头。
长子，就要受人忌惮，尤其是叶督军的继室。
六姨太意外看了眼她。
声音洪亮有力，可见敲门的人手劲多足。
叶妩站起身，去开门了。
方小姐年轻貌美，肯定会再次生育的。六姨太自己地位低下，叶督军又讨厌她，偏她的孩子是长子。
这一声很高，透出军阀门第小姐的威严，颇有震慑力。
叶妩听到这里，自己的情绪也慢慢收敛了。
她也不再开口。
没有希望还好，一直绝望着，就会老老实实。
她没有思考六姨太的话，而是想到了自己的老师。
有了希望，人就会不安分。
她没想到，恬静温婉的三小姐，也有强势的一面。
叶妩莫名其妙紧张了，声音不受控制般：“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