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享受荣光,就该承担义务。道涵,敢说老夫所言是强辩?我真正的敌人,乃是孟非师。是他阴谋害我,是他调兵覆灭的南极宗。若我在此争得头破血流,最开心的不是别人,正是孟非师。”
“道涵,我知恨我,老夫何尝不恨自己。但老夫若不能将孟非师千刀万剐,祭奠了南极宗的列祖列宗,此生难安。而要灭孟非师,已非我力之所及,非得借用祖宗遗下的这把太乙分光尺。”
“此宝在手中,至多发挥三成威力,可在我手中,当能发挥十成。若将此宝与老夫,老夫可当天立誓,此生不灭孟非师,誓不为人。道涵,若不许,老夫愿引颈就戮,以死自证。”
张道涵痴痴立着,已说不出话来,他怎么也没想到季迎会作如此一通说辞,他竟反驳不得分毫,他当然恨极了季迎,可相比恨季迎,他更想复仇,但他不得不承认,光靠他自己,是绝难完成复仇重任的。
而换作季迎,这一切则都有了可能。可要让他将南极宗列祖列宗传下的至宝交给一个导致南极宗覆灭的罪魁手中,一时间,他还是越不过这道坎儿。
季迎沉痛地道,“也罢,师侄既不信我,灭亡孟非师的重任,便交托给师侄,老夫自知罪孽深重,以此身殉了南极宗的列祖列宗便是,前路漫漫,还望道涵师侄踏着我的尸骸而起,灭杀孟非师。”
说着,他盘膝而坐,头顶冒出命轮,那命轮是紫色呈现凝实状态的,两条阴阳鱼,在命轮中游弋着,盘旋着,忽地,命轮开始冒出点点星光,呈溃散状态,季迎闭目而坐,面上无悲无喜。
“师伯且慢。”张道涵沉声喝道。季迎睁开眼来,盯着张道涵,“师侄还有何话?”命轮停止了往外流溢星光。心中忍不住悸动,无怪他绞尽脑汁,费尽心血演了这半晌,总算没有白费。
张道涵道,“没什么事儿,只是让师伯安心上路,勿要忧心。”季迎面上红潮一涌,险些喷出一口老血来,他怎么也没想到张道涵会说出这番话来,张道涵的情绪变化完全在他掌握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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