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梦?是幻?她一直搞不清楚。
但自此之后,马明松常常在夜深的时候,在她的屋前屋后留下轻轻的脚步声。脚步声有如抚慰人的夜雨,淅淅沥沥陪伴着她进入梦乡。一个冬夜,她实在忍不住,打开房门,果然看到马明松在她门前来回走动。(在马屋寨,成年的女孩,都有单独的房子)
无声无言,一切都像在情理之中,马明松走到她身前,张开双臂,将她搂入怀里……
第一回做爱,两人都既亢奋又紧张。像大多尝试初夜的恋人一样,都害怕明亮的灯光。熄了灯,只剩下碳火红红的光,暖暖的光。红暖的火光,显得更温韾、更醉人。她看到马明松解衣扣的手颤颤的、颤颤的,像解一个生死结那样,解了一万年时光似的,好不容易才解脱了。如同一座伟岸的山,只显出山的挺拔、山的雄奇,马明松所有的生命形态,此刻都成了纯粹的爱。将她抱上床,嗅着她的头发、嗅着她的脸蛋、嗅着她的胸部、嗅着她的大腿,嗅得她的身心欲仙欲醉,灵魂幽幽的、蓝蓝的从体内飘了出来,散发出花朵一样的芳香。
当他情深意切地进入,让她痛并快乐着的时候,她禁不住身体扭动,尽情地幸福呻吟,恨不得将心如诗地吟入他的心里,将两颗心合成一颗。当然,谁都知道,两颗合成一颗,不过是诗人们的浪漫想法。或者是一种精神上的融合。甚至什么都没有,仅仅是自己的感觉。到底合了什么,没合什么,谁都说不清楚。实际上,她激动的喘息还未喘定,马明松已经惊呼,茜茜,看你啊,看你啊,看你把我的身子爪成什么样子啦?
她睁开眼一看,也不禁咯咯笑了起来。明松的脸上、身上,都被她爪出一条条的血痕。
野猫,你真像一只野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