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段时日思虑过甚,方正的脸庞更清瘦了几分,原本与脸型相得益彰的三缕长髯,如今看起来竟有几分喧宾夺主,他闭目片刻,心神不安,“周光,今日陛下免朝,许是不欲见人,我等陛见,可会有所不便?”
吉顼的字是周光,并非得自于父母或者师执长辈,而是他自己取的,取字之日,与武周革命,武后称帝的时间相同,周光,便是大周之光的意思,“殿下勿忧,遍观朝野,武姓子弟可堪重任者,舍殿下,更无他人,陛下践祚三载,李旦却一直为皇嗣,而非太子,昭示陛下心意未定,皇储大位,有机会者,谁人能不动心?正宜多有表露,以示上进,若久无行动,反会令陛下猜忌”
武承嗣眉头深深皱着,缓缓点了点头。(\\www.zslxsw.com//)
“殿下,请恕属下造次”吉顼对武承嗣的阴沉颇为不满,勉强措了措辞,“上位者虽劳心,但在方略既定之后,还须放宽怀抱,静心以待天时,日夜愁眉不展,恐于寿元有损”
武承嗣鹰目一凝,嘴角扯了扯,“周光过虑了,本王乃陛下亲侄,陛下年寿无疆,本王定不会是短命之人”
这话却有几分意思,明面上善祷善祝,像是在说同为武家人,一脉相承,暗地里的意思,却是说自己不会死于武后之前,定要一品九鼎滋味。
吉顼没有再多言。
同一时间,右卫节堂,泉献诚高踞座,堂中却没有将佐如林,只有个英气少年,顶盔掼甲,神态肃穆,立在阶下。
“泉毖,你可愿从军?”泉献诚看着自己最得意的儿子,悲凉难言。
“大将军这是问的甚?属下自十五岁为羽林郎,从军已有两载”泉毖谨守礼节,泉献诚教导过,在节堂重地,只称官职,不叙私情。
泉献诚笑了笑,“我说的,是边塞从军,征战沙场,却不是在宫中站桩子”
“大将军但有所命,属下莫敢不从,属下为男儿,早有鹰扬天下之心,想那权郎君,横行沙场,南征北战,属下倾心久矣”泉毖铿锵回应,半点不迟疑。
泉献诚勉强露出一个欣慰的笑容,点着点着头,将头埋下,右手抬起,手掌挥了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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