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中有数十首新诗,全是能当传世之作,便有国子监同各大书院的学子起了头,择新出的杜诗一首为范本,按韵按调,仿写诗文相应和,是以叫做‘和杜诗’,谁料得这事情传得开了之后,便是小甜水巷里头的妓伶都要来插一脚了,更是成风成气。”
郭安南想到先头这一桌子说的话,顿时就明白这人是在在激那名唤“逢明”的,仿佛此人最后自认家中书铺没有存货,可同窗不肯相信,特来挤兑。
不过从这一处细节,更能看出那书已经翻出何等风浪。
只是“逢明”好似醉得厉害,并没有听出来众人的意思,只以为这当真是在取笑自己,他的脸涨得通红,口中大声嚷嚷道“什么‘李工部’、‘杜工部’,将来都要跟我姓!你们……你们且瞧着……瞧罢!不就是一部书,将来等我娶了沈轻云的女儿,唤作什么禾的那一个,凭她家中杜诗陶诗,哪怕张诗李诗,全是我的!看那柳玉娘还能寻出什么话拦我!”
又道“你们莫笑,我义父已经说了,那沈家女儿一进京,就要进得我的门!”
他嘴里不干不净,又扯到小甜水巷里头其他几位知名的妓伶去,同桌人也不当回事,只哈哈笑。
郭安南本只当这人说的是醉话,并未放在心上,由那一桌人散完之后,吃着碗里的饭,越想越觉得不对。
沈轻云的女儿,什么“禾”的,那不是宣县的沈姑娘吗?
他听得继母私底下抱怨裴家把外人收在家中,也不管还有一个正当年岁的谢处耘,言语间很是担心对方勾得那一位继弟学坏,好像当时提过闺名就是唤作沈念禾。
后来自己上得门,正好遇得沈家人去捉人,帮着拦了一把,又从父亲那一处得了消息,才晓得原来裴家收留的那一位沈姑娘,正是翔庆军沈官人的独女。
只是方才那一个肥头大耳的,怎么会晓得沈姑娘闺名,还口口声声说什么会娶对方为妻?
郭安南虽然不是爱管闲事的性格,可他坐着坐着,脑子里总是忍不住想起当日见的沈姑娘那一张脸,只觉得仿佛自己不做点什么事情,就浑身都不舒服似的,到得最后,还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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