忍不住叫了跟来的管事的去打听。
管事的去得快,回来得也不慢,片刻之后就把那“逢明”的来历问清楚了。
“是冯凭冯通侍的义子,名叫朱逢明的,听闻是其旧友的儿子,不知为何投了冯通侍的缘,自小就抱在冯府养,虽未改姓,却已经在衙门登了名,原本还打算给他荫庇,最后被流内铨挡了回去,就不了了之了,此人眼下正在山南书院读书,考过一次科举,未曾得中,据说读书很不用心,时常同些纨绔一齐去小甜水巷厮混,也是各处酒楼的常客……”
郭安南听得眉头直皱。
那冯凭乃是沈姑娘的外叔祖,按着道理,乃是长辈,一旦沈轻云沈官人不在了,由他来做主婚事,乃是名正言顺的事情,说给自己的义子,不甚稀奇。
可这朱逢明人品、德行如此只差,明显一滩扶不上墙的烂泥,那沈姑娘虽然怯弱些,可无论出身、举止都是难得的好,性情又那样柔顺,如果许给这姓朱的,就是真真的一朵鲜花插在猪粪上了。
郭安南不过二十岁,又才入官,热血未泯,心中又是气愤,又是可怜,只是毕竟他作为外人,实在也没有办法,只好自己怄着火回了家。
次日一早,管事的便来同说了行程,道要去某家拜访。
他按着原本的安排拜访了两户郭家的旧交,出门的时候,正好遇得不远处有一间戴记书铺,正是京城第一大书铺,想起那《杜工部集》的事情,总觉得耳听为虚,还是要眼见为实,等走得近了,便下了马,带着身边的伴当进得门去。
此时天色已经渐黑,书铺里头人并不多,只有几个书生模样的围着店中伙计,果然都是问《杜工部集》的。
郭安南正要往前走,忽然见得不远处站着一名少女,看着好似有些眼熟,可若要叫名字,一时又喊不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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