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郭向北,却也不想想这圩田同堤坝是不是等闲人能管得过来的,虽是挂个名头,可人人都看着,便是咱们肯让,郭监司也未必肯叫两个儿子接啊……”
沈念禾口中说着这一番话,又拿眼睛去偷偷打量裴继安的面色。
她从来觉得这裴三哥过分老实,容易被人欺负,相处日久,虽是比起从前略有改观,却总有些不放心。
——这一位平常时还好,也分辨得清楚道理,可一遇得亲近人的事情,好似就容易犯浑,还是太重感情了。
那廖容娘既然都已经找到自己这个外人头上了,早已拉下脸皮,想来不会忌讳再叫别人去做这个说客。
如若这裴三哥被人找上门去,听了不知谁的说辞,最后因为不想叫谢处耘为难,当真提议把位子让得一半出去给郭安南,那当真叫人气也要气死!
傻子才肯答应呢!
给旁人听去了,怕是要笑掉大牙,将来见得姓裴的都要嘲笑这一兜子姓孬得很。
“三哥,你不会答应罢?”
沈念禾提着一颗心问道。
裴继安再如何聪明,也决计想不到自己在这沈妹妹眼中是那样一个形象,他只以为对面人将自己放在心上,免不得心中还生出几分甜意来,只安慰道:“放心罢,你甚时见过我被旁人欺负了?”
可我日日都见你在家里头做牛做马,做饭做菜、洗碗挑水,连屋子都来帮我收拾,难道这不算被旁人欺负?
沈念禾好险才把这一句话压得回去。
得了便宜还卖乖,毕竟不太妥当。
她忧心忡忡的,看向裴继安的眼光好似看个冤大头似的,偏还不好明说,只好提着个食盒,满腹心思地走了。
裴继安自然猜不到这沈妹妹脑子里究竟想了什么稀奇古怪的念头,他最近自己都有些猜不准自己的心思,有时候觉得同沈念禾在一个屋子里头住着,就这般每日一同上衙下衙,一同做一桩事情,同一桌吃饭,就很满足,有时候却又觉得两人如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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