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却不是这样说,我看她性子同个小孩似的,估摸着见惯了好东西,也不把好东西放在眼里了,遇得裴官人这样的,哪怕是河边捡来的石头,只要心中被惦记着,又有什么不好?”
两人在后头议论,沈念禾却半点不知。
她收到裴继安给的昌化石,这才记起来自己刚来宣县,日日都还闷在家中养病的时候,有一日偶然同那裴三哥闲聊,说起小时候曾拿些印石学雕刻,不过雕着玩,做出来的印章极丑,自己却觉得顶有意思云云。
当时不过说着玩而已,却不想对方还记得,也不知道去哪里弄来的这两块昌化石。
品相不品相的,沈念禾毫无技艺可言,也并不挑剔,随手收了起来,打算得闲了给自己也雕个印章玩。
她忙了半日,到了下卯的时辰之后,复又留下来多做了一会,等到事情告一段落,才听得对面有人声,抬头一看,原是裴继安走了过来。
因谢处耘受了伤,那伤还在腿脚同腰上,不好做挪动,一家四口就借了个宅子,搬到了距离此地不远的地方,两个账房日日要回宣县,早早就走了,剩得沈念禾一人在厢房里。
她回头看了看窗外,这才发觉天色早黑了,因伏案太久,猛地一起来,太阳穴难免有些突突地跳,忍不住就伸手揉了揉。
裴继安见她这般动作,就走近了问道:“是不是坐得久了,闹得头疼?”
沈念禾缓了缓,笑道:“方才不小心起得猛了。”
她怕被裴继安说教,忙把手头东西收了收,问道:“是不是要下卯了?”
裴继安却不忙着回她,只道:“我看你从早坐到晚,也不晓得走动走动,白日里不是寻了两块石头来?抽空磨一磨,换换脑子也好,免得坐久了,肩颈变僵,届时有你难受的。”
又道:“原也吩咐她们两个,只都说说不动你……”
他口中的“她们两个”指的是赵、李两个账房。
裴继安原本常在小公厅的时候,一日还能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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