恨不得咬掉自个儿的舌头:“你还是爱着宁王的,对么?”
就在她以为安诗不会回答,正搜肠刮肚地想要找什么话儿把题给引开时,安诗却在这么多年里第一次向她表露着自己的心声:“爱,怎么能不爱?即使明知他恨透了我,我却依然没有法子将他留在心底的那块磐石挪动一分一毫。它死死地压在那儿,占据着心底正中间儿的位置,满满地填着,再也容不下其他人。想来真的好累,这石头太大太重了,压得我忍不住地…想哭,却没骨气地更想念他。”
曲安诗将头依靠在亭柱上,于午后灿然的春光中伸出一只莹白的手掌,接住一片自头顶飘落的花瓣:“可是我也知道,自个儿心里头什么想头都没有了,真的,什么都不想了,再也不想了。不去想我有多爱他,不去想他如今究竟是爱我还是恨我,甚至他早早就把我这个人给忘了,也都无所谓了。以前我爱他,总着想得到他的爱,以为那就会幸福。其实怎么会呢?被一个人爱着其实也是很辛苦的事呀,得到了他的爱,也就一并承载了他对爱情的期望。普普通通的一个人,却被盲目的爱情神话成仙,一丝一毫的瑕疵都不被允许,怎么会不累呢?初时不觉得,日子久了,人总是会有短处的,一旦你不再符合对方臆想中的期望,那种幻想破灭的怨愤生生地承受起来,太痛苦了。爱一个人会痛,被一个人爱也会痛,那我宁愿选择前一种,至少我的痛是来自自己期期艾艾的内心,而不是自己所爱的人以爱为名给的折磨。”
尤轻念掬握住安诗垂在一旁的手,心疼地安慰:“妹妹,听姐姐的话,别再想了,六年了,什么都过去了。你看看,咱们小益华不都快要五岁生辰了。”
“是啊,都过去了。”曲安诗轻抿着唇瓣,视线落向远方:“兴许正是隔得时间久了,如今的我才能以一平常心再去审视当年。姐姐一心念着我的委屈,其实细想来,我欠他的又哪里少了?宁姨为了救我命丧火窟,先皇虽然不是我亲手害死却也是因我才不得善终,还有孩子的存在,我自始至终都没有告诉他。父母双亲,承欢孩儿,哪个不都是至亲的人儿。再说当年,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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