犯下的又岂能没有过错?我不愿意他也陷入那场挣扎,所以我瞒着他,所以我什么都不说,由着他猜疑,由着他误会,一步一步把他的爱逼进了恨的死角。我说着爱他,是为了他好,其实我从一开始就从心底选择了不去信任他,不信任他能在听完我的故事之后还能爱我宠我,不信任他口中的爱能陪着我担当沉重的仇恨。其实哪里是为了他好,我只是害怕,害怕他在知晓真相之后不再爱我,将我视如草芥。姐姐,我曾想过,若是当初我能对他坦诚,是不是就不会走到那种地步?多可笑,我爱他,却不信任他,”她轻合上泛着酸意的眸:“宁愿将所有秘密交由一个不爱的人都不愿意信任他。”
“我没觉着可笑。我听来听去,你都是在找着理由,为宁王开脱。”缓缓的安静和平间,尤轻念的声音如琴音般流泄出来,浅浅叹息,很是惆怅:“为什么偏偏要这么折磨彼此呢?你在这边强装无事人,他在那头不管不顾要把自己那条命拼进去。这么些年了,有什么是过不去的呢?他若再回来,你还是不见他?”
“不了…”曲安诗将指尖的花瓣填入口中,花的甜香泛着一丝丝苦意由舌尖沁入心脾。他又做什么傻事了吗?这次他又把自己伤到了什么地步?
尤轻念将她的心思瞧在眼底,细细的柳眉先是轻皱,又缓缓扬高,接着又拧蹙:“瞧你,一提到他,又失神了不是?”
安诗并未听见她的低语,仍在凝眸出神。
正沉默间,宁和朝着这边走来。
自从那件事之后尤轻念就把她调在曲安诗身边服侍,常常和这两个主子一块儿相伴,知晓她们都是和缓的Xing格,说话也就随意了许多,她矮了下身行了个礼,便说道:“禀皇后娘娘,卓青公公来请娘娘了,说是万岁爷宣您去乾元殿。”
尤轻念担忧地瞅向安诗,却见她已敛了情绪,眸中的些微水光也消失不见:“姐姐去吧,不用多Cao心,我这就带着益华回去,也省得在外头久了,她着凉。”
“也好。”尤轻念轻应了声,朝着乾元殿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