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管他梦中的呓语低喃的是哪个难听刺耳的名儿。反正过不了多久,那个名儿的主人会是什么样的下场,谁都不知道。
她注视着铜镜中的自己,依旧是娇艳如花,除了因为怀胎微微长圆的颊,五年的时光不曾削减她的天生丽质,反而增添了不少成熟的韵味。自然,还有日渐沉稳的心机。
她不会再若当年浮躁,不会再做妄图把一块巨石一脚踢开的蠢笨举动,那只会伤了自己个儿的脚。
对付那个无盐丑女,她有的是时间慢慢磨。
插上一支珍珠堆的珠花,她托了托亚娴刚刚梳成的华丽发髻,将手搭上亚娴的手,缓缓撑起沉重的身子。抚着日渐隆起的肚子,她勾唇娇笑,更何况,她还有孩子。
能这样看着他,真好。
安诗一手枕在颊边,控制不住地傻笑着,呆呆地审视着龙南笙的侧脸。
闭上了那双锐利阴沉的眸,他的容颜依旧是那般地温柔,一如当年。
剑扬的眉,浓长的睫,英挺的鼻,上丰下薄的唇,坚毅尖削的下颚,纤手一一划过,最后停留在颈间那道蜿蜒的疤。
他受伤的时候,她因为旧伤又发,身子糟透了,醒的时候总比昏的时候少,等到听说的时候他已经无了大碍。可宫女们口口相传的传言,依旧让她胆战心惊,一连半月都睡不安稳,一闭上眼就是面目狰狞的贼人执刀砍向他的可怖幻景。
一定很痛吧,这伤口倒现在仍是这么狰狞。
他能活着,真好。
手指忍不住轻轻地婆娑那道伤疤,即使知道早就不痛了,她仍是忍不住像哄孩子般地心疼,就差没凑上去吁吁气,哄说乖,不疼了不疼了。
龙南笙的喉结一动,吓得安诗忙缩回了手,以为他就要醒了,可是过了好一会儿,他的眸仍紧闭着,没有丝毫睁开的意思。
抑制不住好奇,安诗再度伸出手,却是拨弄着刚刚吓了自己一跳的小珠子。它刚刚是怎样动的?这样?还是这样?
十指却倏地叫人拢住,被按压搁在喉结上的指尖更加清晰地感觉着他低沉嗓音的颤动:“别玩了,这又不是糖珠子。”
给读者的话:
推荐琉璃《色女落落》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