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放下。人就是这样的,过去的经历铸就现在的心性,这是血和肉,附着在骨架上能剔除吗?除非吧,过去的一切根本没发生,现在才能是另一副截然不同的血和肉,要是赵叔现在仍旧安然无恙,我在这俗世的大仇得报,才能够从此逍遥林泉,带着芳期养豹子去,也许还能养点别的灵兽。”
“无端的意思是,做完你觉得该做的事,你会隐遁林泉?”
“恩,把该杀的人都杀了,今后才能真正的想干嘛就干嘛。”
辛远声喝了口酒,不多说了。
晏迟自己的仇已报,俗世里牵绊他留下的只剩东平公一家的仇恨,晏迟从不管东平公是否愿意报仇血恨,就像他过去对鞠五郎一样,他不管鞠、赵两家是否姻亲,可鞠五郎欺负了他放在心里的人,他就会变本加厉报复回去,哪怕事后,他挨了东平公的训斥,他也毫在不意,再有下一回,他仍然会这么干。
晏迟从没说过他是在替东平公复仇。
“我是为了自己。”——这是晏迟的原话——“害我至亲者,乃我死仇,纵死仇逍遥于世,我之大恨,所以死仇不亡,我将被恨怨噬骨,故我之生趣,必建于仇之灭亡”。
辛远声觉得自己无法扭转晏迟的心性,他甚至有时候会被晏迟影响,怀疑自己坚守的志向,其实是不是因为懦弱。没有办法为老师复仇,所以自欺欺人,用老师的意志为借口替自己的无能开脱?
“遥之。”晏迟放下酒杯:“你的经历同样铸就了你的心性,所以你不必怀疑自我,真正在坚持赵叔遗志的人是你不是我,这点你应当坚信。所以日后,你是问心无愧,从始至终都没有辜负赵叔的教导寄望,过去,我确然不希望你深涉权场,但我拦不住你,你终究还是涉入了。
我晏迟就是这么个人,做了应做的事就不会再为结果所困,所以我不会再阻挠你的仕途,你呢,更不需要背这么多的包袱,不必在意我接下来想干什么,我们各干各的,全凭自己的本事。”
他拿起持壶,根本就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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