点不用犯急,来年春暖花开,等你病好了,我准叫你看一部齐齐整整的样书!”
曹雪芹微微颔首道:
“我心里清亮着呐……难为你走这一趟南京。钱不够……原是料得的,还有许多料不到的事,我也心里亮堂。记得宜泉的诗么?”
“哪一首?”
“就是《题芹溪居士》那首。”
“啊,记得,好象有这样两句:‘爱将笔墨逞风流,庐结西郊别样幽。’是不是这首?”
曹雪芹吃力地点点头,淡淡地道:
“其实,庐结西郊也好,再迁张家湾也好,并非自愿,乃是不得已而为之,全都为了这部书啊!”
“是呀,是呀……”敦诚陷入了深长的思索之中,他也曾为此写过一道诗:
满径蓬蒿老不华,
举家食粥酒常赊。
寻诗人去留僧舍,
卖画钱来付酒家。
曹雪芹为了这部能传之后世的《石头记》,吃过多少苦头,别人不知道天知道,他也知道。想到这里,见曹雪芹一脸倦容,便道:
“天晚了,我得去了。”
敦诚没赶着回城,在通州驿住了一宿,第二天,他买了些粮食、鱼肉再一次来到曹家,又聊了半天《石头记》写作之事,吃过午饭,这才跟曹雪芹告别道:
“雪芹,等你身子好了,你只管继续写你的书稿,旁的恁也不用管。至于欠他们那一百几十两银子,芳卿只管挡着,那点银子还不至弄穷了我。过十天半月,我约上脂砚斋畸笏翁一道再来看你,顺便把银子带上。”
曹雪芹双目深陷,瘦骨嶙峋的胳臂搭在被外,干涸得没有光泽的眼盯着敦诚,用浑浊的声气说道:
“这里不要费心了吧,有芳卿照料,那边玉儿两口子还不时过来陪陪。不过这都是穷朋友罢了。有了这些穷朋友我不寂寞,不难过……这么远道儿,天又时不时下雪,叫……叫城里朋友们别来。开春我要不死,还回城里,咱们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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