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了多少血?远的不说,便是去岁反袁,二次革命,牺牲了多少同志?我们为什么会失败?还不是因为同盟会的约束不够,法令难行,各人自行其是!总理这次重组同盟会,要做什么,别人不清楚,你还不清楚吗?这次我们严格仿照西洋的党制,改建中华革命党,加强对党人的约束,为的什么?为的是尽快重整力量,我们不能让同志们的血白流,不能让袁世凯那个独夫继续这样倒行逆施下去了!”
这一番话说出来,陈炯明还未有什么表示,居正倒先皱起眉头,“仲恺,你这话是什么意思?你们广东人革命,我们两湖人就没有流血吗?”
居正这一开口,别人还未怎的,旁边已有人扑哧一下笑了出来,“要说海外就是新鲜,今儿这事更是离奇,我活了这半辈子,倒没见过劝和的人不劝别人,自己先吵起来的。莫非这就是传言中的党人风范?”
这话有些恶毒,连黄兴也觉得面上有些辣辣的,他抬眼过去,见开口的是杨度身旁的一个壮实汉子,瞧模样,应该是杨度的卫士。
“皙子,你要怎样?”黄兴冷冷问道。
“无他,我们不是来寻你的。”杨度只是略略看了这面一眼,“这里是檀香山,不是我们争斗之地。”
“你既知道,须管好你的人!”
“天下事,天下人说,”杨度冷冷的回道:“难道你们党人做的出来,旁人就说不得吗?”
眼看便是双方火气渐起,已经有些刀兵的意思,孙眉重重的咳嗽两声,“这里是檀香山,不是中华故土,那里才是驰骋之地。在这檀香山,还是休止这些口舌之争吧。”
孙眉一言既出,杨度与黄兴相互冷冷相看了一会儿,便各自回头,再不说话。
风雨台上一时沉静,便听到乱雨打在玻璃之上,乒乒乓乓犹如马蹄飞踏,放眼看去,天野雨势如洗,青碧一片,古树冠盖层层,青山隐隐。
美景于前,让人忘忧。廖恩煦却难以忘忧。
“竞存,你究竟如何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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