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者说,如今能威胁宗庙的,是什么人?”
既说的是威胁宗庙,那么显然排除了诸如靖难、玄武门之类的选项。对于宗庙而言,这叫肉烂在锅里。
皇子很清楚,他爹说话不会乱说,既是问威胁宗庙,那么必定是排除了靖难、玄武门这等选项的。
遂道:“以史为鉴,或亡于外,若靖康耻、崖山血。”
“或亡于内,一夫作难,斩木为兵、揭竿为旗,而七庙隳。”
“然而儿臣观天下事,靖康耻、崖山血之事,已无可能。譬若蒙古,如今已经被商贾盘剥的活不下去,已无力矣;而周边之朝鲜、日本等国,亦非儿臣自大,实不足为虑;至于欧罗巴诸国,更不必提。”
“是以,若说威胁最大,最能成事的,便是底层百姓。”
李欗点了点头。
他跟刘玉学的那些东西,乱七八糟、七零八落,实质上并没有接受完整的一套教育。
是以,他不可能从逻辑上,推出“小地产所有制下,小农不可能如法革情况下被资产阶级拉走,反而会和城市无产雇工形成同盟”的道理。
但是,逻辑上推不出,不代表李欗不能从一个错误的方法,得出一个可能的答桉。
李欗推理的角度,是错的、表象的、形式的。但结论又是正确的。
“嗯,一夫作难,斩木为兵、揭竿为旗,而七庙隳。此时和过去又有不同。”
“自先皇内外分治,如今天下,又分内外两个部分。”
“于内,斩木者,小农、工匠也。”
“于外,揭竿者,雇工、无产也。”
“内外分治,必要内外皆反,七庙方隳。”
“否则,如今情况,已和过去大不同。内反,则有先发之财货、物资,关税,足以镇压;外反,则有内地之兵员、边军,亦可制也,天朝绝无一城搏天下之资。”
“是以,要紧之事,便是要极力避免内外之底层穷民结成同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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