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爷说:‘他们小弟兄几个,从小就在我膝上玩耍,我真想他,回来叫他一定抽空儿来看我。我这身子骨儿,不定哪天就随先帝爷去了。”’
尤明堂说着,已是神色黯然。弘历听得心里滚烫酸热,两滴泪在眼眶里转了几转,还是淌了出来,忙拭泪笑道:“待会儿见过三哥和张相,我就去清梵寺。”正说着,便见弘时满面笑容,和张廷玉联袂进了驿馆二门。弘历忙站起身来疾步出迎,就天井阶前给弘时打个千儿,起身又打一千,说道:“三哥,您来了,叫我好想!”又对张廷玉道:“老相越发瘦了,不过精神还矍铄!”
“老四,着实辛苦你!”弘时一把挽住弘历,“晒黑了,也瘦了些。德三上次来京,给我带的鹿胎、人参——我说给你要的药——看看都不合你用,也不是节令儿,叫他办了八两牛黄、一斤麝香,还有点冰片,叫人带了南京去,来信说你已经不辞而别。你可真行,这么热天儿微服赶路!不过看上去精神满好的——回来了,先好好歇歇,身子骨儿是要紧的……”他觑着弘历,眼中闪着欣喜温柔的光,说不尽久别重逢的兄弟亲情。弘历似乎也十分感动,拉着弘时的手不放,笑道:“多谢哥哥了。你自己也是个热底子,那些药用得着的。你喜欢吃碧螺春茶,这次我给你带了二斤,真正乔婆子家的!留在开封,过几日就送来了……”又转脸对张廷玉道:“给你也带了一斤,还有三令宣纸,一盒子徽墨,你可得好生写一幅字儿送我啰?”张廷玉笑得眼睛眯成一条缝,说道:“老奴才怎么当得起?爷的字比奴才的强十倍呢!”
君臣兄弟话别寒暄亲如甘饴,张廷玉刘统勋都觉得平常。秦凤梧初入政门接触这些权要人物,看得一阵阵胆寒:就眼前如此雍雍穆穆,揖让谦恭如鱼游水的情景,谁能想到风涛黄河上槐阴老树下那场凶险无比的追杀?他甚至觉得弘历和刘统勋太过疑心,“是不是四爷多心了?”正自胡思乱想,几人献茶入座,弘时端杯用碗盖拨着浮沫问道:“这位先生眼生得很,是新跟了四爷的么?”
“他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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