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不知道。”贾士芳含笑摇头,“我见有怪气贯空而入,所以这么断言。万岁想验证,贫道的真气现在护着你,贫道出殿门,您就会觉得了。”雍正点了点头,贾士芳脚步橐橐退了出去。
雍正起先还笑,贾士芳一转身他便觉得心头猛地一沉,每一步踏向金砖地的响声,都似空谷传音一样,搅得他一阵心惨头眩,贾士芳转出殿门,雍正已是脸色蜡黄,目光凝滞。乔引娣高无庸几个宫女太监眼见不对,一拥而上到榻前,递水垫腰伏侍个不停。只皇帝不发话,他们也不敢叫贾士芳进来。迟滞片刻,雍正觉得眩晕得眼前发黑,这才吃力地说道:“叫士芳先生进来……”那贾士芳进门向雍正一揖,顷刻之间雍正便爽然若常。因涨红了脸,咬着牙恶狠狠说道:“这是哪个贼子,与朕有这么大仇恨,无君蔑上至于此极!这……这怎么办呢?”
“是个番僧!”贾士芳目不转睛地凝望着窗外天空。不知什么时候已经阴了天,浓重的云中黑雾翻搅,如烟如霾,压在死气沉沉的紫禁城上。雍正见贾士芳从怀中取出表纸,问道:“你要行法?不要在这殿里,传出去不好。你就守在朕跟前,叫他们在御苑里给你搭法台。”“皇上,我从不上法台行法。我以济世救人为本,不弄那个玄虚。”贾士芳脸上毫无表情,“焚一道表问一问——我还要到民间,总留在皇上跟前怎么成?”说道一晃火折子燃着了那道裱。
可煞作怪的那道表火苗儿大异寻常,本来轰然一燃就尽的东西,火苗儿一会儿紫红,一会儿幽蓝,飘飘悠悠似明似灭,扑地一声像被谁吹了一口,燃了一半就熄了。
“孽僧,密宗就那么了不起么?”贾士芳腾地红了脸,已是勃然大怒,转脸对雍正一躬,说道:“您是真命天子,法大不制道,无论如何他伤不了您。贫道也有好生之德,轻易妖孽也只驱逐而已,但这个密宗喇嘛太过不自量力。贫道要除掉他以正天规——除了这个女人——”他指定了引娣,“其余阴人一概退出殿外。皇上,我借您正气,要兴法除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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