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昏定省妹妹就不必去了,我已替妹妹告了假。你好生歇息。”
汤药渐凉,他执勺递至她唇边。
“辛苦哥哥了,我自己来就好。”
沈清棠避开汤匙,自己接过药盏,一饮而尽。她喝得急,苦涩霎时弥漫喉咙,呛得咳嗽不止。
“妹妹慢些。”
修长如玉的手,妥帖递来解苦的蜜饯,却再次被她不着痕迹得偏首躲开。
“不必了,这药不苦。我不过是喝急呛着了,谢谢哥哥。”
她满口谎话。
府里众多弟弟妹妹,数她最为柔弱娇气。幼时喝药怕苦总能盈盈哭出满眼的泪,叫人看着都心疼。
如今倒是大了,竟连苦都不怕了。
裴琮之不动声色搁下蜜饯,没有揭穿她这拙劣的谎。
借口推脱两次,屋子里的气氛不由有些压抑沉滞。
沈清棠小心翼翼窥他神色,提着心出声,“我喝了药,觉得现下好受多了,哥哥不必忧心。琮之哥哥远行才回,想必有不少事等着哥哥去处理,哥哥还是快些过去罢,别在我这里耽搁了。”
这便是明晃晃的赶人了。
裴琮之微微一笑,“妹妹这是怎么了?数月不见,竟与我生分了起来。”
“哪有,不过是哥哥想多了。”她低着声,呐呐反驳。
心里却知,的确是她避嫌太过。
都是自幼一同长大的兄弟姊妹,往常比这亲近的时候多了。有时玩闹起来,不管不顾,连男女大防也未曾有过,何至生疏至此。
只是现今已不同往日了。
做了那样的梦,两人床榻间颠鸾倒凤,做尽了情人间的亲密事,叫她如何还能恍若无事的待他如从前一般。
沈清棠实在心虚,也怕他。
怕梦里强势侵占的他,也怕自己的心慌胆怯被他窥破,于是仰起头,目露哀求,怯怯同他扯谎,“琮之哥哥,我头有些晕,还想再睡一会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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