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露出一抹异常温和的笑容,“就算你满头白发,也依旧是朕最心爱的皇后。”
象牙梳自头顶一直梳到发尾,三千青丝在梳齿间流泄,“瑕月,可还记得朕与你第一次相见,是在什么时候?”
瑕月眸光微微一动,轻声道:“记得,雍正八年。”
弘历一边盘起发丝,一边感慨地道:“是啊,雍正八年,至今已经整整有三十五年,朕已经五十有五,而你也将近五十,时间过得可真快。”停顿片刻,他道:“朕还清楚记得,你是怎么逼朕娶你为侧福晋的,朕那个时候,对你这个英达之女,恨得牙根痒痒,一门心思想着怎么摆脱你;现在回想起来,却是感激无比,若非你的逼迫,朕怎能与你相爱相许,又怎能拥有这三十五年难忘的回忆,还有长乐、永璂、永景;终此一生,朕都不会忘记你,忘记他们。”
瑕月侧目,用一种惊讶的目光望着眼底通红的弘历,不明白他为何突然说这样怪异的话。
弘历轻吸一口气,轻轻扳直了瑕月的头,“好好坐着不许动,否则朕怎么替你梳发。”
这句话后,谁都没有再说话,殿中静得除了梳子摩挲过发丝的声音,便只有呼啸而入的风声,在盘好最后一缕发丝后,弘历命知春取来水银镜,道:“瞧瞧,可还看得过眼?”
瑕月望着镜中的自己,弘历梳得是宫中最简单的燕尾髻,虽不及知春梳出来的那般精巧,却也有模有样,对于第一次梳发的人来说,已经很难得了。
瑕月抚着发髻,轻声道:“很好。”
知春凑趣道:“奴婢总以为皇上手握乾坤,不擅做此等小事,没想到第一次梳,就能梳得这般好,真是让奴婢自叹弗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