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瓢井水递来:“看几位爷像官家人?莫不是来查垦荒券的?”他忽然紧张起来,“俺家二十亩地契可是盖了红印的!”
“老丈多心了。”罗耀国接过豁口的陶碗,“听闻关外日子比关内强?”
“强!”老汉嗓门亮起来,“前清那会儿辽阳每亩征粮三斗,如今只缴一斗二!”他掰着指头算账,“家里五口人种二十亩豆田,年景好能落几十块银元。可去年建乡公所摊派三块,保甲练勇费两块,学堂捐又一块……”他忽然压低声音,“这些倒罢了,最怕粮贩子压价——说是什么‘上海期货行市跌了’,咱也听不懂!”
马宝才冷笑:“期货是上海滩奸商收割农民的镰刀。”
老汉茫然点头,又摇头:“总比前清强!那年头旗庄头骑在头上拉屎,现在好歹能骂几句厘卡税吏。”
院外忽然传来哭嚷。大街上,一个穿灰布褂的妇人扑跪在一个穿红袍的税吏面前:“官爷!春耕种子钱还没凑齐,那个债券不买成不成?”
税吏靴尖踢开她攥着的铜板:“不买?铁路债券认购任务完不成,老子饭碗先砸了!”
罗耀国袖中的手攥紧。王琰使个眼色,吴汝孝已疾步上前亮出腰牌。税吏见省总管亲临,吓得跪地筛糠。曾天养铁青着脸:“辽宁省哪条王法准你摊派铁路债券?”
税吏哆嗦着掏出一纸公文,末尾赫然盖着“辽南铁路督办”的官印。
回程马车颠簸在泥路上。罗耀国望着无垠的田野沉默许久,忽然问:“铁路债券是怎么回事?”
吴汝孝额头的汗珠子都冒出来了:“王爷,这都是属下办事不周全回头属下马上叫人停止了摊派,另想办法筹钱修辽南铁路。”
罗耀国明白了,这事儿原来是吴汝孝指示的.要致富,先修路嘛!而修铁路的买卖也看地段,京(天京)沪、津浦、粤汉、京(北京)汉、陇海这样的路自然不愁没有投资。但是辽南这样的支线可就难说了——这个投资前景不明,商人们不愿意投,而太平天国的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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