念至此,孙维贤的热情也消失了,只剩下公事公办:“黄侍郎已在偏院等候,严阁老请随下官来。”
严嵩微微颔首,跟着他来到偏院,远远就见到黄绾站在门前,见到人影接近,快步转回屋内。
堂堂正三品的吏部左侍郎,大礼议集团里的二号人物,此时入了北镇抚司,神情强自镇定,眉宇间却难掩惧意。
锦衣卫的威慑实在太强。
尤其是对这些位平日里高高在上的重臣来说,北镇抚司可以说是唯一的克星。
眼见严嵩缓步走入,再听到孙维贤的皂靴声消失在廊外,黄绾紧绷的肩头才微微一松,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案上木纹,眼底已盈满愤懑:“敢问严阁老,下官究竟所犯何事,竟劳锦衣卫出面,带至北镇抚司?”
严嵩径自落座,素色衣袍在烛火下泛着柔光:“去岁张公致仕离京,老夫在长亭折柳相送时,曾听他提及宗贤昔年的《论刑狱疏》……”
“嗯?”
黄绾怔住。
他是张璁的同乡故友,此前张璁乞骸骨,离开京师之际,黄绾自然也去送别。
而严嵩是特意选在城外十多里的长亭处,独自与张璁告别,并没有惊动其他人。
不过黄绾只听了几句,就知道严嵩必然是与张璁见过面的,倒是渐渐放松下来。
待得听完两人的告别,思及严嵩继任首辅后,对于大礼议集团的官员好生安置,并未有丝毫区别对待,黄绾也叹了口气:“严阁老雅量,下官感佩于心,新政在阁老主持下,本已渐入佳境,今日这般冲突,想必非阁老所愿……”
“确非老夫所愿,然不得不为之!”
严嵩声音陡然凌厉起来:“霍兀崖所作所为,有违人臣本份,自恃大礼议之功,屡犯禁中,妄议首辅更迭,成何体统!”
黄绾面色沉凝,袖中手指微颤:“霍阁老总领议礼诸臣,严阁老欲效汉武诛少卿旧事,对我等赶尽杀绝?”
“陛下仁心,老夫岂会绝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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