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要的模样。
变故来得比梅雨季节的雷暴还突然。那天她刚把绣好的鸳鸯帕装进锦盒,准备送给即将出嫁的表姐,父亲突然摔门而入,手里的搪瓷缸在地上砸出个豁口。
“厂子…… 黄了。” 父亲的声音像被水泡过的棉絮,“还欠了三万块。”
母亲当场就晕了过去。醒来后,头发一夜白了大半。刘晓童看着家里翻箱倒柜找值钱东西的样子,悄悄把美术学院的招生简章塞进了灶膛。那夜她第一次失眠,听着父母在隔壁房间压抑的哭声,手指无意识地绞着绣花裙的衣角,把丝线都揪出了毛边。
为了还债,母亲去了南方的电子厂,父亲整天蹲在巷口抽烟。她退了学,接替母亲去绣坊干活。老板娘看着她日渐消瘦的脸,叹着气把工钱从一天两块涨到两块五。
那天她领了工钱,想买双新网鞋 —— 旧的那双鞋底已经磨穿,脚趾都露了出来。路过巷尾的棋牌室时,被里面突然爆发的欢呼吸引。一个穿花衬衫的男人举着钞票喊:“一把就赢了半个月工资!”
玻璃窗上的水汽映出她的脸,眼神里第一次有了不属于这个年纪的渴望。她攥紧口袋里皱巴巴的纸币,转身时,白网鞋的破洞勾住了门槛,撕下一道长长的口子。
第一次坐在牌桌前,她的绣花裙和周围的烟味格格不入。花衬衫男人教她认牌:“红的是赢,黑的是输,跟生活一个道理。”
第一把她赢了五块钱,相当于两天的工钱。指尖捏着那张纸币,比绣出最精致的花样还让她心跳加速。第二把输了三块,第三把又赢了七块。散场时她揣着九块钱回家,路过供销社时,盯着橱窗里的白球鞋看了很久。
接下来的日子,她总是在绣坊收工后溜进棋牌室。起初只是赢够买网鞋的钱就走,直到有天父亲喝酒摔断了腿,医院催着交押金。那天她在牌桌前坐了整夜,输光了身上所有的钱,包括准备给父亲买药的积蓄。
凌晨走出棋牌室,露水打湿了她的裙摆。她蹲在桥洞下哭,看见水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第2页 / 共11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