合抱过来。“秋天的时候,叶子全黄了,落得满地都是,像铺了层金子,” 他说,“去年有只白鹭,在树上筑了巢,孵出了三只小鹭,整天在滇池上空飞。”
我们坐在大殿的门槛上,听他讲寺庙的故事。他说以前寺里有个老和尚,能听懂鸟说话,每天早上都站在银杏树下,跟乌鸦对话;说民国时有个将军,战败后躲在寺里,剃度当了和尚,法号 “了尘”,圆寂前说自己梦见滇池里的水变成了血;说十年前寺里失过火,烧掉了半间禅房,在清理废墟时,发现了一个清代的铜香炉,上面刻着 “风调雨顺” 四个字。
“你听,” 慧能师父忽然侧过头,“银杏树叶在落。”
秋夜的风里,果然有叶子飘落的声音,“沙沙” 的,很轻,像谁在翻书。他说这棵银杏树很奇怪,白天不落叶子,专在夜里落,一片一片地飘,像在跟人告别。“有人说,是树精在修行,” 他笑了笑,眼角的皱纹里盛着月光,“我觉得,是它在记时间,一片叶子落下来,就过了一天。”
寺门忽然被风吹开了,“吱呀” 一声,灯笼的光晃了晃,把门口的石狮子影子拉得很长。慧能师父起身去关门,我看见他的僧袍下摆沾着草屑,是从后山的菜地里带来的 —— 他说寺里的菜都是自己种的,夜里浇水,长得格外快。
从华亭寺出来时,又听见钟声,这次是晨钟,一共七下,比夜钟清亮些,像一串珠子滚过水面。天边已经泛起了鱼肚白,滇池的颜色慢慢变了,从墨黑变成了深灰,又透出点蓝。远处的渔船开始动了,马达声在空旷的湖面上传得很远。
晨光染山门
往回走的路,渐渐有了人声。早起的挑山工背着货,一步一步往上挪,扁担压得咯吱响。他们的筐里装着矿泉水和面包,要送到龙门的小卖部去,天不亮就出发,才能赶在游客上山前送到。
“后生,帮个忙?” 一个挑山工停下来,额头上的汗像珠子一样往下滚。他的筐绳松了,我帮他重新系好,手指触到他的肩膀,硬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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