宣威的雨总带着股铁锈味。我蹲在旧货市场的角落,指尖划过一张泛黄的牛皮纸,边缘被虫蛀得像烂掉的牙齿。摊主是个缺了半颗门牙的老头,烟袋锅子在脚边磕出火星:“后生,这是虎头山的老地图,民国三十年的玩意儿,你要?”
我掀起地图一角,“阴魂谷” 三个字用朱砂描过,红得发黑,像干涸的血。三个月前,表哥赵伟带着地质队进虎头山找矿,从此杳无音信。搜救队搜了半个月,只在山脚下捡到他的帆布包,里面除了半块发霉的压缩饼干,就剩这张没头没尾的地图残片。
“虎头山邪性得很。” 老头往我跟前凑了凑,烟味混着汗味扑过来,“民国那时候,山下李家村一夜死了三十七口,都说是山里的东西出来讨命。” 他用烟袋锅子点了点地图上的朱砂印记,“这里,以前是乱葬岗,日本人进山那年,枪毙了 whole 村子的人。”
我摸出三百块钱拍在木桌上。老头捏着钱往兜里塞,指节上的老茧刮过纸币,沙沙响:“劝你别去。上个月还有伙年轻人进去拍抖音,出来就疯了两个,整天抱着树喊‘别抓我’。”
帆布包被我翻得兜底朝天,最后在夹层里摸到个金属玩意儿 —— 是块生锈的怀表,表盖内侧刻着个 “赵” 字。打开表盖,指针停在三点十七分,玻璃罩上沾着点暗红色的痕迹,像干涸的血迹。
当晚我做了个梦。梦里表哥浑身是泥,抓着我的胳膊往山里拖,雾气里飘着好多白影子,有人在我耳边吹气,说:“来陪我们吧……”
去虎头山得先到李家村。中巴车在盘山路上颠得像筛子,最后停在块写着 “李家村” 的歪脖子木牌前。村子静得吓人,土坯房的窗棂都糊着黄纸,风一吹哗啦啦响,像有人在里面招手。
找向导花了我三天。村民们一听 “虎头山” 三个字,头摇得像拨浪鼓。直到第四天清晨,我在村口老槐树下遇见了老哑巴。他穿着件打补丁的蓝布褂,手里攥着把柴刀,刀鞘上刻着虎头图案。
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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