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穴,看向内室方向。那里,肖扬依旧昏迷不醒。
“去看看大人吧。”林清低声道。
众人沉默,跟着林清,蹒跚着走进内室。
房间里药味更浓。肖扬躺在简陋的木板床上,身上盖着打满补丁的薄被,露出的脸和脖颈皮肤焦黑与苍白交错,多处包裹着渗血的麻布,气息微弱得几乎察觉不到。柳娘子趴在床边睡着了,手里还攥着一块湿布。苏婆婆蹲在角落,用一个小瓦罐熬着不知名的草药,气味刺鼻。
吴郎中和金针刘(新来的游方郎中,精瘦,目光锐利)正在低声讨论着什么,金针刘手里捏着几根细长的银针,眉头紧锁。
“吴先生,刘先生,大人他…”林清轻声问。
吴郎中摇头,叹息。金针刘道:“命是暂时吊住了,但内腑有震伤,失血过多,更麻烦的是…体内有几股奇怪的气在乱窜,一股灼热,一股阴寒,还有一股…说不清道不明,但似乎…在缓慢修补他受损的经脉。老夫行医半生,从未见过如此古怪伤势。只能以针法疏导安抚,辅以温和药力,能否醒来,何时醒来,看天意,也看…他自身的意志了。”
看天意,看意志。
众人默然。西河县的命运,似乎也系于这昏迷之人的一线生机之上。
章先生忽然走到床边,对着昏迷的肖扬,深深一揖,然后直起身,声音不大,却清晰地对着众人,也仿佛是对着肖扬说道:
“大人,诸位同僚。下官章文渊,半生沉浮案牍,见惯官场倾轧,百姓疾苦。原以为此生不过如此。然至西河,见大人与诸位,于边陲白手起家,筑城安民,抗匪御蛮,更于绝境之中,血战妖邪,宁死不退…下官…愧矣。”
他深吸一口气,继续道:“如今,县破人亡,前途渺茫。南迁是死,服软是辱,困守…亦是九死一生。然,下官想问诸位,可还记得,我等为何聚于西河?是为苟全性命于乱世?还是为…求一个公道,争一**气,建一个能让寻常百姓,也能挺直腰板活着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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