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不可察地点了点头。
“沈推官似乎走神了。”柳承业的声音传来。
沈砚收回视线,举杯:“想起些旧事——听说李慕白生前好茶,曾在城西雅集上以千金购得一块古茶饼。”
“确有此事。”柳承业颔首,“那日雅集,老夫也在场。”他顿了顿,补了一句,“李慕白还说起,要将那茶饼赠予知音人。”
“他赠了吗?”
柳承业笑了,笑意未达眼底:“那就要问收到茶饼的人了。”
宴席在子时前散了。沈砚走出府门时,秋露已重。他回头望了一眼,敞轩的灯火渐次熄灭,唯有最高处那扇窗还亮着,窗后隐约立着个人影。
马车驶过长街,碾过满地月华。沈砚闭目回想今夜每一个细节:柳承业对账册血迹的过度解释、提起李慕白时那种熟稔的语气、管家袖中的玉佩……
还有最致命的一点——柳承业从未问过,他们是在骨楼何处找到账册的。
可他描述暗格位置时,柳承业没有丝毫惊讶,仿佛早就知道那里该有个暗格。
马车忽然颠簸了一下。沈砚睁开眼,看见窗外飘过几盏河灯,顺水流向远方。中秋夜放灯祭魂,是京中旧俗。那些微弱的光点在黑暗的水面上明明灭灭,像极了真相在重重迷雾中偶尔闪现的微光。
他想起离席时,柳承业最后那句话:“沈推官,有些案子之所以成为悬案,不是因为找不到线索,而是因为找到的线索太多、太杂,反而让人看不清真相的本相。”
这话是提醒,还是警告?
沈砚掀开车帘,让夜风吹进来。远处传来隐约的更鼓声,三更了。他摸了摸袖中——宴席间趁人不备,他从自己席位的坐垫下,摸到了一小片夹在缝中的茶叶。
不是寻常的龙井碧螺春,而是陈年普洱,带着独特的樟香。
李慕白千金购得的那块古茶饼,正是前朝宫廷流出的樟香普洱。
月光下,沈砚将茶叶凑到鼻尖。那香气幽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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