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庸。”他捻着纸片轻笑,笑声中透着彻骨寒意,“你连墨都舍不得换好的,这般劣等松烟墨,一烧便露馅了。”
货栈区的打斗声忽然歇了,只剩下沉重的喘息和伤员的**。江枫拖着个五花大绑的汉子踱来,铁链拖地的声响刺耳至极。那汉子右耳残缺半块,脸上横贯着一道狰狞刀疤,自眼角延伸至下颌,腰间系着红带,正是东海赫赫有名的海盗头子陈七——此人烧杀抢掠,无恶不作,水师追捕了他三年,都未能将其归案。
姚则远一脚踢开挡路的缆绳桩,桩底赫然露出一角靛蓝色信笺,其上印着汤姆森家族的徽记,在火光中一闪即逝。“搜他怀兜。”他朝陈七扬了扬下巴,语气虽平淡,却透着不容置疑的威严,“郑三付定金向来只用银票,魏庸却偏爱塞亲笔信,你找找看有没有。”
江枫心领神会,刀尖一挑,便挑开了海盗的衣襟,一枚火漆封口的信封自怀中跌落。姚则远并未拆看,只是将信笺凑至鼻尖轻嗅,随即猛地将其掷给李参将:“闻闻?这上等松烟墨,乃是章尚书最钟爱的味道,寻常官员,岂能享用得起?”
李参将接过信的手,颤抖得厉害,信纸在他掌心微微颤栗。雾气愈发低沉,港口的血腥味愈发浓烈,混杂着海腥气,直教人几欲作呕。他能感觉到姚则远的目光如钉子般,直直钉在自己背上,令他浑身不自在,连呼吸都变得谨小慎微。
姚则远转身,面向那片黑暗的海面,官袍被风吹得猎猎作响,衣袂翻飞之际,露出腰间佩刀。“升信号灯。”他言道,声音虽平静,却掷地有声,“该请魏大人来瞧瞧他的红泥滩,瞧瞧他豢养的这些‘海盗’,如今成了何等模样。”
亲兵快步跑向灯架,正要点燃信号灯,异变陡生。汤姆森商船的桅杆突然升起蓝夷国旗,底下紧接着蹿起三盏血红的求救灯——那是蓝夷舰队约定好的紧急求援信号,一旦亮起,意味着有灭顶之灾。
江枫脸色一变,握紧了手中的刀:“大人,汤姆森这是要干什么?难道他也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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