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法,与“孝哉闵子骞”是一样的。《聊斋》上王黾齐一段,不是曾说“孝哉”二字是别人说的话吗?因此,他便说“直哉史鱼”和“君子哉蘧伯玉”,都是世俗之言;而孔子的家法,与世俗不同。子为父隐,父为子隐为直;证父攘羊,不为直。邦有道,危言危行;邦无道,即该危行言逊。故孔子对于史鱼,深有不满,意思是说:你们说“直哉史鱼”,他不过邦有道如矢,邦无道如矢罢了。直正的直,岂是这样吗?春秋之世,亦可谓无道之世了,而孔子志在救民,栖栖不已,见蘧伯玉卷怀而退,也是深所不满,意思是说:你们说“君子哉蘧伯玉”,请问邦有道则仕,邦无道则卷而怀之,可乎哉?重读原文“可”字。按朱注明明说:“蘧伯玉出处,合于圣人之道。”他这种说法,就显然与朱子违反。
这三本卷子,当时全被录取。他说,他未曾读过古注,不知昔人有无此种说法?即是有之,也是暗合。他每次考课,都取这种方式。八股文,本是对偶;而他偏偏欢喜作散行文。题目到手,每一本立出一个意思,意思写完,即另换一本。他说这个方法,既不费力,又易夺阅者之目,所以每战必捷。后来改试策论,那更可以由他发挥了。他当时所作此等文字,已经成了习惯,没有新意的文字,他是不肯作的。
宗吾与雷铁崖(名昭性)雷民心(名昭仁)弟兄,是炳文书院的同学,大家作文,都爱翻新立异。铁崖读书很苦,他家中本来命民心读书,命他在家工作。他常对宗吾说:“家中命我割青草,挑到咸涌井去,每挑在百斤上下,真是把我压够了!”他见民心挑行李,进书院,有如登仙,于是苦苦请求读书,经家中许可,才得以免去工作。但一切费用,家中不能担负,因当时他家实无供给二人读书的力量,所以铁崖考课,每次至少要作两本卷子,而民心则可作可不作。假若当时没有所谓“考课”的话,则铁崖只有在家以做工终老了。以后他留学日本,还是由他岳家出银五十两作路费;到日本后,则纯以卖文为生。民心的天资较高,铁崖则靠用功,作起文章,真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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