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 苏轼说:贡举不必变
范镇去司马光家谈苏轼上表一事时,苏轼上的表,正放在赵顼的御案上。赵顼已经读了三遍,嘴里仍在默默的咀嚼着表中的句子。此时,他的眼睛又落在了表上:
……得人之道,在于知人,知人之法,在于责实。使君相有知人
之明,朝庭有责实之政,则胥吏、皂隶未尝无人,而况于学校贡举乎?
虽用今之法,臣以为有余。使君相无知人之明,朝庭无责实之政,则公
卿、侍从常患无人。况学校贡举乎?虽复古之制,臣以为不足矣。夫时
有可否,物有兴废,使三代圣人复生于今,其选举亦必有道,何必由学
乎?且庆历间尝立学矣,天下以为太平可待,至于今,唯空名仅存……
读到‘庆历间尝立学矣,至于今,唯空名仅存’这句,赵顼有点好笑。此类语碍着已故的范仲淹的面子,别人不便说,苏轼是不管什么面子里子的,有话在胸,如骨梗在喉,他是必定要说的。
……至于贡举之法,行之百年,治乱盛衰,初不由此。今议才所欲改
变不过数端:或曰仰举德行而略文字,或曰专取策论而罢诗赋,或欲兼
采誉望而罢封弥,或欲经生不贴墨而考大义,此皆知其一,不知其二者
也。
苏轼这里接连四个“或曰(欲),是例举这次大讨论中出现的几种意见,或者说是一孔之见,说它只知其一不知其二是对的。然而苏轼所言也是一孔之见,其实也是只知其一不知其二。载于疏文之中,却是对大讨论的否定。赵顼的眼睛向左移动:
……愿陛下留意于远者、大者,区区之法何预焉。上之所向而下自趋焉。
若欲设科立名以取之,则是教天下相率而为伪也。上以孝取人,则勇者割
股,怯者庐墓;上以廉取人,则敝车羸马,恶衣菲食;凡可中上意者,无
所不至矣。……自文章言之,则策论为有用,诗赋为无益;自政事言之,
则诗赋、策论皆为无用。然自祖宗以来,莫之废者,以为设法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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