板着一副面孔,说是庄重。管起皇帝简直比管自己的儿子还紧,却又是无所不管。听太监说起皇帝在洗脸时见地下有蚂蚁,遂避过一边。程頣问赵煦:“可有此事?”
赵煦说道:“有之。”
程頣说道:“推此心以及四海,帝王之要道也。”
这还罢了。赵煦见柳条在风中摇得好玩,又见绿得可爱,便折了一根,挥舞着玩。这是小孩性情,本无可厚非。程頣面色一端,对赵煦说道:“方春时和,万物发生,不可无故摧折!”
程頣如此管教赵煦,赵煦能高兴吗?此时程頣的哥哥程颢已死,程家两兄弟所创的理学虽未为朝野所公认,却也已成体系。程頣硬是要拿他的那一套来规笵皇帝,而用这许多规矩束缚着的皇帝还能治国吗?“天子一怒,血流飘杵”,杀人固然不好,却有气呑山河之势。见了蚂蚁不敢踏杀,折一根柳条要遭老师数落,这样的皇帝能有什么胸襟魄力?
现在的执政班子中,以文彦博的身份最尊。他没有在三省中任具体职务,只以太师平章军国重事。其次是左仆射兼门下侍郎司马光,其后依次是:右仆射兼中书侍郎吕公著、门下侍郎韩维、同知枢密院事范纯仁、同知枢密院事安涛、尚书左丞李清臣。文彦博年已八十一岁,白须白发,竟还是眼不化,耳不聋,行如风。小皇帝赵煦仿佛对他颏下的一捧白髯很感兴趣,两眼忽闪忽闪的盯着他看。
帘后传出太皇太后的声音:“赐文太师坐,赐司马大人坐。”
内侍端了两个雕花木墩,文彦博和司马光谢恩告坐。太皇太后说道:“西夏国主请求兰州五砦之地,辞礼尚恭。因是先帝时所占,未知可与之否,请众卿帘前熟议。”
太皇太后说完,司马光先看了文彦博一眼,文彦博正微微含笑看着司马光,意思是要司马光先说。司马光向赵煦和帘后的太皇太后拱手行了个礼,说道:“此乃边鄙安危之机,不可不察。灵夏之役,本由我起,新开数砦,皆是彼地,今既许其内附,岂宜靳而不与?若见小忘大,守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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