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撑着一把素色绘水仙的油纸伞,伞柄握在他的手里。伞不大,他又不敢离她太近逾了分寸,半个身子都露在外面,被雨浇得湿透。
好在那亭子倒不是很远,窄窄小小,却也极是玲珑。东望莲池,西倚厢房,别有一番逍遥高远的味道。她笑盈盈地进去将酒壶放在几案上,望着他收了伞,抖了抖衣襟,在离她不远的地方坐下来,却依旧是不敢将视线碰触到她。
溯央嫣然一笑,倒了一小杯温酒,小口小口地啜饮起来。
廖奉霆板着脸看她,见她不开口,终是按捺不住,低低地说:“酒喝多了伤身。”
溯央扑哧一声笑起来:“奉霆奉霆,你还是像初见一般,说话干脆利落,不留一点余地。”
廖奉霆看着她的欢颜,心里像是抽住了一根神经,别别地跳动。那跳动仿佛是牵扯着皮肉的,那般撕心裂肺地疼痛着。
初次见面吗……她穿着如火一般燎原的红,衬着苍白的脸庞,出现在她的面前。她明明是孤寂的,却在眼眸中流淌着倔强和孤傲。就是那种孤勇,让她如火焰般摄取了他全部的视线。那种感觉……他不是表兄,无法用笔墨形容出来,只觉得仿佛是在暴尸千万的沙场上,在体力已尽兵粮寸断之时,突然看到前来救援匹马上的将军。空寂无人,只有那一个由远及近的身影。天苍野茫,恒古洪荒,仅此一人而已。
“你不怕?那你的父母兄弟你还要不要?你的亲眷家属你还要不要?祖坟还要不要?这个女人你还要不要!”她眸子里隐忍着痛楚,一步一逼地走向陆圣庵。
“奉霆奉霆,幸亏你不是个女人。”她笑眯眯的,拿葱白的手指点着他。
“太后会把我嫁来这里,也算是笼络的一种手段。”她淡淡地说,仿佛遭人利用是件再寻常不过的事情了……
那些回忆里的她,将他这般丝丝绵绵地羁绊住,越勒越紧。他的心仿佛要爆裂开来。一种无法言语,更不能往深里思量的悲伤,只将他生生逼得喘不过起来。
他突然扬声大喝,“啊————”那声音振聋发聩,绕梁不绝,满含了无法释放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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