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李初晖笑笑:“太傅不好惹啊,硬抢了过来,却又慢待,我与太傅的情分也没啦。我母亲不曾教养过我一日,都是你们陪着,大嫂子和太傅养着。再则还得考虑父皇的心情,徐都督待父皇,一片赤胆忠心,旁人再不能比。我们又岂可伤了忠臣之心?”
孙太监笑道:“圣上太心软了些。”
李初晖没说话,善待与利用一点冲突都没有。有利可图时,周全些收益更大。
孙太监一直不大喜欢叶晗,实在太娇气了。他家圣上多好的人呐,要什么没有?朝中谁不赞徐都督与叶太傅,然而叶晗生的虽好,余者却远不如其父。休说帝王,便是在外头打拼的一家之主,当家太太也该好生伺候。到了叶晗这儿,倒叫皇帝伺候他来。只他命好姓叶,旁人再多言不得。
叶晗的娇气,实乃先天硬伤,他本人还是很努力的。听闻李初晖放他出门,也不消人管,自裹了厚重的斗篷,叫人抬着往箭亭去。皇宫太大了,轿子有壁板有门帘,可以挡风。尽可能不生病,是他对忙碌的父母能做的全部。箭亭就是皇家习武之所,当然不止一个人使用,李初晖下半晌得闲都在此练习。其余的还未分府的皇子公主们,乖觉的错开帝后使用的时间,以免搅了人清净。运动不止骑射,卧房内可以做的就有瑜伽与打拳。叶晗的运动时间是零散的,与算学岔开,一张一弛,不至于太累,又获得了充分的训练。他的运动时长,是徐景昌一点点引导、观察、计算得来。病的起不来床自是别想了,从能下床到完全康复以及没生病的时间里,做什么运动,如何运动,细细密密的一张表,承载的是父母的拳拳爱意。
叶晗心无旁骛的射着箭,薄汗打湿了后背的隔汗巾,姚氏麻利的替他换过,继续练习。姚氏一生的指望,尽在叶晗。叶晗活着她就是乳母,备受宠爱的叶晗若不在了,她或许被当遗物留下,更可能是主子们过于伤心,给笔银子打发走。可她一个老妇人,又能往何处去?她满心都是叶晗,可以说叶晗能活到今日,她当真功不可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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