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一张箱子里誊抄出来的方子,也细细看了起来。
人参、黄芪、当归、川穹、白芍、熟地黄、肉桂……
她拿过另外一个方子。
人参、白术、甘草、白茯苓……
再一张。
熟地黄、山茱萸、山药、茯苓、附子……
前世祖母病重,她悉心照顾了好长一段时间,后来嫁到蜀地,见那便宜丈夫可怜,也花过一些心思去研究他的病,对药理、药方虽然不能说是十分精通,却也极为熟悉。
这些大夫开的药,俱是补血、补气、治体虚的,全部都是太平方子。
她将箱子里的药方都拿了出来,照着时间往前翻,找到最开始的那几张,却依旧开的是这样敷衍的药。
周秦表情渐渐严肃起来。
她已经问过桂州府衙上下的仆役,张谦来了这一长段时间,从来都身体健壮,就是上山打老虎都不成问题,根本不需要进行任何补益。按道理,即便大夫们开这样的补气血的方子,也该是在他躺了许久的后期,也就是现在,而不应当是刚刚昏迷的日子。
从这一张张药方可以看出来,这么大夫根本就没有认真地给张谦治病!
不,应当说,根本就没有做过任何尝试给他治病。
可这对他们有什么好处呢?
听说刚开始请来的大夫诊视之后都被软禁在府衙之中,只要一天张将军不醒来,他们一天就不能回家。
如果说是“三个和尚没水喝”,大家都怕担责,所以都只敢开太平方子,那第一个来诊脉的,应当敢于下药才对啊!
周秦又去寻了另一个放着脉案的箱子。
里头的医案上头关于张谦脉象的叙述,都是语焉不详。一个个成名已久的老大夫,写的脉案前一天与后一天几乎是完全一样,只是改了几个用词,判脉的时候,也都是掐头去尾,说得不清不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