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更早之前。
很早的时候,五芳街房价虽然不高,对他来说也是一笔巨款。他二十岁生日那天,也不知哪来的魄力,把父亲留下的各类资金一次性花了个干净,付了首付。还挺聪明地选了前低后高的递进式还款,打着如意算盘,想着工资补贴和租金足够还房贷。等房贷慢慢升高,他也升职加薪了。
却不想中途天降横祸。
他被严刑拷打半个月,后来被救走,罪名由坐实变成存疑,他知道救他的是谁。那时他太心高气傲,太恨,太屈辱,人都倒在土里不成形了,都发不出清晰的声音了,也要咒骂那个毁了他原生家庭的人。
他失去彻底洗清的机会,没罪却也不够清白,原来的队伍待不下去,被丢进人们说的最没出息的队伍,从零开始。
那是他人生中最黑暗的日子。
梦想破灭,事业挫败,身体荒废,四合院也要保不住了。
他是拼了命地想出成绩想立功想升职,盯着考核奖金,绩效奖金,功章奖金……盯着士官加薪,升班长加薪,升排长加薪。
可再怎么拼命也出现空缺,入不敷出。长那么大,生平第一次找朋友开口借钱,期满了还不上,又不能失信,被逼到走投无路,找民间借贷。
而那时他甚至不知道许沁在哪儿,还会不会回来。可人就像是失去理智了,是个赌徒,是个疯子,只想用尽一切办法守住最重要的东西。
头几年黑暗的日子他已记不太清,只记得每月回家都穿着军队的迷彩服和胶底鞋,吃穿用度全在军队,不买东西不花费,每分钱都拿去还债了。
可即使是被生活逼成那副样子,每过一个月却又像赢得了一场战争,仿佛他的家一点点真实起来。
一点点找到了存在于世的感觉。
即使偶尔会模糊了许沁的样貌,却莫名觉得她一定会回来。
就跟那次在溜冰场打架一样,她跟孟宴臣走了,可第二天她就回来了。
或许她自己没发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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