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曼柔肚子里的孩子, 算下来得在正当夏的时候出生。那是六月, 热得人想把自个儿冻在冰窖里。这时节最是不易, 却也没得挑选。孩子要降生了,不能跟你打商量约个好的时候。
苏一早前没能把沈曼柔的嫁妆全部备好, 这会儿便给她备了许多孩子要用的东西, 算是对之前的补偿。平日里做了不少小鞋、肚兜, 并也打了金锁,自己刻好了纹样别致的团玉。把玉镶在金锁中间, 等孩子白日的时候给孩子戴上。
之于和许砚的事,苏一不能想得通透明白,之后也便没再多想。她习惯于市井生活,除了少了苏太公,也不觉还有什么缺失。原本王爷就不归她所有, 也没在一处生活过, 因其中的影响也就深不到自己的生活当中去。苏太公走了,她每回在家里叫爷爷的时候没人应, 那时最是伤感。而与许砚, 顶多就是想起之前有过的那么一段时日不长的过去。
她和许砚之间,永远隔着一个北契公主, 这是苏一最不能从心底抹去的。苏太公的死她不怨在许砚的头上,毕竟人老了, 什么时候走谁也不能说个准。她被捉进宫里去,确实是因为许砚,但终究也是自己鼓起的勇气要与他试一试才导致了那般。没见得苏太公最后一面, 其中有许多无奈心痛,但谁也不能怪了去。
而北契公主不同,她想着,大约北契公主是受了许砚的冷落才生了病。又因心头积郁,长时得不到舒缓,才病入膏肓。她正是最美好的年纪,就这么凄凄惨惨地去了,实在不能不叫人动容。那时北契公主来找她,也没有说过一句哀怨的话,可见是个极可怜的人。她不能瞧着人死了,欢欢喜喜就占了人家丈夫,当人从没存在过一般。
沈曼柔知道她心里的想法后,便没再劝过她。当然,沈曼柔也知道,苏一是头犟驴,想好的事情,什么人都是劝不回来的。后来肚子渐大,一门心思都在孩子身上,这事儿管得也就更少了。
眼见着到了五月份,天气已经不可控地燥热了起来。蝉鸣日日在耳边萦绕,长时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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