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又得了顾延章指点,跟他谈一回话,渐渐也有了领悟,知道这一位是心中有大志的,自己现下的状况,想要叫这一位未来大舅子肯定,还有颇远一段距离。
既如此,倒不如先去取了出身,有个差事,将来也好有底气来提婚事。
况且对方也是要去延州,将来多的是机会相处,倒是那延州之中情况多变,晚一天去,就有可能多一样变数。
他既下了决心,便留了几瓶伤药下来,连次日都不等,下午便同顾延章辞行,本还想见一回季清菱,没见,只心带遗憾地告辞而去。
再说季清菱回了房中,虽然依旧是担心,可顾延章高烧已退,人也十分精神,腰间伤口也是不再流血,便不似昨日那样着急。
她前一夜几乎没睡,只早间眯了一会眼,此时心下梢松,困意便袭了来,卧在床想要补一觉,却总是睡不着,脑中纷纷乱乱,俱是昨日顾延章所说所陈。
季清菱头一晚已经想了半夜,本以为自己早想透,现在回了屋,不在顾延章身边,那千般纠结又浮心头。
她把往日间两人相处的种种拿出来反复思索,又把将来顾延章的事迹拿出来反复计较,一时喜,一时哀,一时畅意,一时难过,复又想到一回自己高烧,顾延章那样体贴细致的照顾,如今对方受这一回伤,自己见人照顾了,才晓得当时两人相处有多亲昵。
她想了半日,把自己想得面红耳赤,翻过身,看屋中景况,原来秋爽她们早去休息了,只秋月一个人在旁边榻靠着。
季清菱既睡不着,也不想吵醒她,索性爬起来,打算自己洗一把脸,好抄书静一下心,不想才凑到那床前的面盆,手还没伸下去,就见静水里头映出来一张绯色薄晕的脸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