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是傻的。
顾家那泼天财富,与自己再无缘分不说,从前那些个首尾,也要赶紧收拾妥当了,不然须臾便要引火烧身。
他拱一拱手,口中道一声下官知晓,心中却是又气又疼。
这不止是割肉,也是打脸!
顾平忠,这是把自己当猴子耍呢!
与顾延章一前一后出了公厅,郑显和和气气地同对方打了声招呼,道:“我自去清点人手,你且去后衙歇坐片刻。”
顾延章笑一笑,道:“押司自便,我在后衙等候即可。”
郑显回了一个礼,转身走了。
一回公厅,他便找来手下,吩咐道:“去查查这顾延章的底细,他此刻正该在定姚山中,如何突然又回了延州城!”
敢大摇大摆进衙门,对方肯定是有恃无恐,可定姚山的孙剥皮,与他也是多年的交情了,那人的狠辣,便是他郑显也自叹弗如。进了孙剥皮的嘴,还想叫他呕出来,除非太阳打东边起来了!
其中定然有什么缘故。
这蹊跷若是不弄清楚了,他当真是寝食难安,生怕什么时候被人在后头捅上一刀。
等手下领命而去,郑显才坐在椅子上,拿起桌上的茶杯,一边喝茶喘气,一边想着如何把这事情给收拾干净。
过了不到一炷香的功夫,方才出去的那手下一路小跑地进了门,立在桌前,低声道:“押司,已是打听清楚了,那顾延章得了州衙的调令,如今正领着保安军中差遣,回来押运辎重、绢酒去往阵前!”
郑显的两条眉毛皱得死死的,道:“州衙的调令?我怎都不知道?免役书不是昨天才开的?”
那手下道:“是保安军中的陈钤辖去请的调令,杨平章帐中直接开出的,是以咱们都不知晓。”
他顿了顿,又道:“小的寻到了这一趟同他一起回来的户曹张永,说是这小子当日押运辎重去定姚山,路上遇到了保安军中的徐殿直,以转运之能得了对方器重,靠其举荐,到了陈钤辖眼前,那小子箭法绝妙、骑术绝佳,学问还做得好,陈钤辖青眼有加,特令人去杨平章帐中请了调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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