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条一条的消息,犹如一下一下的大锤,砸得郑显快要气得七窍出烟。
他面上越发的难看。
那手下偷偷觑了一眼郑显的面色,犹豫了一下,还是把打听来的另一个消息说了,他道:“听说那顾延章……从前在蓟县进学,考了两个书院,一个叫做良山……一个叫做,什么鸣的……均列第一,后来拜到一位大儒名下……”
他说到此处,却听“啪”的一声,紧接着,几滴水溅到了他的裤脚上——原是郑显把手中的茶盏给狠狠砸到了地上,碎片四溅,滚水四射。
犹如被扼住了喉咙,那手下再不敢往下说了。
砸碎了一个茶杯,郑显的面色竟是变得好了,似乎方才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一般,他抬起头,对那手下问道:“是不是叫清鸣书院?”
那手下连忙点头。
郑显呵呵地冷笑了两声。
蓟州蓟县的清鸣、良山两院,便是他这样的胥吏也听过名头。
仅次于京城国子监的书院,每三年一回科举,那两处都能出上数十个进士,上一届的探花、再五年前的榜眼,均是这两院出身。
他妈的,真是被鬼上了身,居然信了顾平忠的邪!
想一想,那顾延章一个全家死绝的十岁小儿,千里逃难,毫无背景,能娶一个从前延州城中钤辖的女儿,几年之后,居然还敢单枪匹马,带着妻子杀回延州,怎的可能是那顾平忠口中所说的烂泥扶不上墙?!
且看昨日那季家女儿堂上的言行,那样的女子,能看得上一滩烂泥?!
能在蓟县那个出了名的地灵人杰之地落定下来,竟还考得两院第一,是寻常人能做到的?!这还罢了,箭法、骑术绝佳,还能做实务,若是将来下场,得了个出身,这都是做能臣的配备!拜得蓟县大儒,谁晓得是哪一位,又谁晓得其先生能否通天!
一面想着,郑显的唇角一阵刺刺的疼,伸手一摸,原来不过几息的功夫之间,他又急又气,竟是起了一串燎泡。
把大虫当做猫,不拿棍子一下敲死,被对方逃掉不算,还反过头来害得自家猎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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