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郑莱提醒,纵然腹中半点感觉也没有,想着下午许多政事待要处理,纵然再气,该做的事情一样也得捏着鼻子做,还是转身继续往垂拱殿行去。
他这一厢一肚子气地出了慈明宫,却是剩得赵颙在宫中兴风作浪。
自张太后的第五子意外身亡之后,赵颙趁着此时,知冷知热,贴心贴意,样样帮着这一个娘着想,这几年来,早已是张太后最为疼爱的儿子。
他也知道厉害,挑得母亲、兄长吵过一架之后,此时眼角虽是依旧见泪,却是一面拿帕子擤着鼻涕,一面道“母后莫要生气,当时并不觉得,此时回想,果然是儿子的错,二哥本就日日操劳国事,后宫之中还并不安稳,十分难为他。”
“我为天子之弟,不能为他真正分忧,不过在此打些嘴仗,听得起来,果然如同隔岸观火,在二哥看来,必是十分不悦,着实是我的错……”
赵颙这一招,叫做以退为进,如果用得好,不但能叫太后觉得他受了委屈,还能叫她觉得天子可恶。
一次两次,自然不一定有用,可十次八次,百次千次,一旦说得多了,水滴石穿,集腋成裘,只要种下了那疑心的种子,何愁将来会不发芽?
“你二哥看着性子软和,其实是个犟脾气,做起事毫无规矩,也无章法,偏生还要一条黑路走到底,跟他那个皇后一般都是不靠谱的!”纵然把儿子撵走了,张太后的气也依旧没有消下去,对着三子数落起二儿子来。
赵颙深知过犹不及,却是笑道“母后且莫说了,母子哪有隔夜仇!二哥虽说性子固执了些,可他这些年却是兢兢业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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