妹妹送去吧。”
更鼓已经响过二更,孙府的后院之中一片漆黑,只有挂在门头的灯笼里闪着几点零星灯光。
大半夜的,陈慧娘没有入睡,她独自一人坐在隔壁的小厢房里头,盯着面前的木匣子,一双眼睛连眨都不敢眨。
那匣子仅有尺长,约莫五寸高,外头刷着黑色的漆,看不出什么材料。
房里没有烧地龙,墙角的炭盆也黑了,不知是不是冷的,陈慧娘的嘴唇已经有些发白。她死死盯着桌上的木匣子,面上说不清是什么表情,好似是恶狠狠的,又好似是将哭未哭,过了半日,才慢慢地伸出手去,揭开了那匣子盖。
只听“磕”的一声轻响,随着盖子的打开,一股子香甜的气味也跟着扑面而来。
匣子里头压得满满的,盛放的水仙、兰花、瑞祥、木春挤在一起,白的、红的、黄的、紫的,花瓣同枝干裹着,又杂又乱,还有一股子难以形容的馥郁香味。
陈慧娘进得孙家已经有近一年,珠环翠绕,养尊处优,自然能辨认得出这熟悉的味道——甜得发腻,是自大食国过来的玫瑰香露。
看到这一匣子花,陈慧娘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双手合拢,将那些个枝干花叶全数抓了出来。
下边铺的是带刺的月月红,她一双手探进去,全无防备,被扎了好几个口子,只一瞬间,手掌、手指上头便冒出了几颗大血珠子。
陈慧娘如同无知无觉一般,连看都不看自家的手一眼,而是咬着牙,不知在里头哪一处使力按了按,只一瞬间,匣子靠外的那一侧木板便“啪”的掉了下去,打在桌面上。
她耳边仿佛又回响起了下午来送东西的仆妇说的话。
“慧娘子,桑家瓦子的婆子下午来了,说天时冷,怕是须臾就要下雪,着急明日行路难,是以特地先送些开得好的过来。”
陈慧娘僵直了身体,死死盯着匣子里头,半晌没有动弹。
屋子的门窗紧掩着,即便早已入冬,味道发散得没有夏日快,没多久,那奇异的味道还是钻入了她的鼻子里。
又甜腻,又腥臭。
她全身都发起抖来。
面前的匣子共有两层,第一层原本放着花,已经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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