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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因知道那么一点,听着丈夫如此七分真、三分假地一一道来,范真娘尤其觉得心惊,不由得问道“那爹爹为甚要给你择了这个差遣?”
她只隐隐觉得有些奇怪,心里有一句话,不愿去想。
——这岂不是,把杨郎往火坑里推?
不过范真娘自小甚得父母疼爱,这样不孝的推断,她是无论如何也不肯相信的。
此时此刻,她已是不打算再去考虑什么管勾漕运的差遣,忙道“那监太医局熟药所的差遣如何?”
她话才落音,已是讪讪住了口。
竟然是太医局的差遣,还只是个管发药的,不用丈夫分说,她都觉得拿不出手。
于旁人而言,着实是个肥缺,定能从当中捞取不少好处。可对于自己这个丈夫,其人一心着做事,从不贪利,把名声看得最是要紧,得了那样的差事,如何能高兴?
她心中想着,有些犯愁,又有些自豪。
旁人的丈夫,一心钻营,千里做官只为财,为图升官,脸皮也好,脊梁也罢,全可以不要。
可自家这个丈夫,一心为民做事,并不为富贵折腰。
这已是十分难得了,偏他也没有把家小放在一边,在襄州谷城县时,平日里无论多忙,都会抽得空闲回来看自己一眼,回了京城之后,对自己同女儿也是一般的关怀备至。全不似爹爹那般,一旦有了差遣,便把家人抛在脑后,只晓得做事,不晓得顾家。
虽然于官途上,杨郎还距离爹爹甚远,可在这做人丈夫上一道上,他却把爹爹甩得甚远哩!
想到这里,她忍不住埋怨道“爹爹也是,这太医局管药的差事,怎的也挑了出来,实在是老糊涂了!”
杨义府苦笑了一下,道“莫要胡说,岳丈大人自己有他的考量,只是他坐在那个位子上,所见、所识俱与我们不同,自然有许多事情考量不到,其心乃是最好的。”
又特意叮嘱道“也是你我夫妻私语,我才同你细说了,万不可去与岳母学舌,叫她知道了,少不得说与岳丈听,届时岳丈大人还不知会怎的看我!”
他不说这一句还罢,加了这一声叮嘱,范真娘原本五六分的决心,登时被暖得膨胀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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