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束着脚,用两条大腿压住肚子,好叫自己抵住那一阵一阵的饿意。
从前丰富的经验告诉他,只要过了这一阵,就会舒服一些。
虽是有糕点,可是不能吃。
刷牙子同牙粉都不在此处,若是半夜吃了东西,来不及刷牙,很快就会把牙齿给弄坏。
兄长的牙齿就是这样坏掉的。
坏了牙,兄长好几回都痛得在床上打滚。
赵昉躺在床上,竖着耳朵,强迫自己努力去分辨远处太学房舍里头的读书声,靠这个勉强转移一点注意力,也不知过了多久,才慢慢睡着。
不知是不是因为昨日下了几场连在一起的透雨,次日的天亮得极早。
听得院子里叽叽喳喳的野鸟叫,虽是不比那两只胖鸟声音响,倒也扰人清梦,是以季清菱早早就被吵醒了。
这一厢季清菱才爬得起来,那一厢顾延章已是在一旁穿衣裳了,见她睡眼惺忪的,便笑道“还早着呢,你再睡一觉?”
季清菱摇了摇头,道“趁着天气好,早些起来,睡多了都要睡傻了。”
两人各自洗漱了一回,一齐坐在桌边吃早食。
厨房才炸了油饼,又做了胡饼,另盛了一盘子黄糕麋、宿蒸饼,配着豆浆饮子,倒也算得上丰盛。
季清菱拿了个油饼,撕了一条下来去蘸豆浆饮子,口中则是问道“昨日那样大的雨,今日汴河河水岂不是涨得极高,还能用那浚川杷吗?”
顾延章点头道“听说他们正指着汴河河水湍急,才好冲刷淤泥,下了这许久大雨,正好中了张瑚的意。”
他咬了一口胡饼,三下两下吃了,复又道“我看你昨日在翻县志,看到哪一县了?”
季清菱先喝了一口豆浆饮子,才道“正看到祥符县,说此地常出祥瑞。”
顾延章听得好笑,问道“常出什么祥瑞?”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