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睡着了,还给留了桶水,她便流着眼泪,省着水用,把自己下头打理干净了,又忍痛蹲在地上,把那被褥洗了,复才摸黑回了客房,把那被褥放进里间的桶里,交由洗衣妇们隔日去收拾。
等到回得房中,琼珠小心上了床,不去吵着同屋的丫头,背过身面着墙,咬着块帕子,束着脚、抱着被子,流了一夜的眼泪。
而另一头,杨义府却是一夜好眠。
对他而言,一个小丫头,睡了也就睡了,原本陪嫁合该就是伺候他的。只是范家到底比不得世家大族,毕竟是灌园出身,家底薄,眼皮子浅,家风不正,养出个范真娘也不贤,半点不晓得主动安排。
因深知那琼珠不敢胡言,他泄了火,便把此事抛在了脑后,一觉起来,换了朝服,还记得坦然自若地回内院同范真娘吃了早食,问了女儿昨夜情况,复才去文德殿上朝。
琼珠一夜未曾阖眼,次日一早起来,一张脸早肿得不能看了,只好与同屋交代,说自己来了例事十分不舒服,要告半日的假,用那冷水敷了眼睛,等到缓和了些,也不等到下午,立时就回去伺候了。
范真娘半点不知,见得琼珠来,还问她道“不是说来了例事,肚子不舒服?今日便回去睡罢,好好休息,叫厨房给拿老姜熬了汤水,热热吃一碗,就好了。”
琼珠见范真娘一脸的疲惫,面色也十分难看,显然前夜因女儿的事情闹得也不曾睡好。
她想到夫人素来同那杨义府齐眉举案,又把对方视为良人,自己到底是个丫头,主仆有别,纵然是一肚子的委屈,哪里敢说,只好强笑道“睡了半日,已是好了,我且来帮着看一看姐儿……”
且不说此处琼珠咬牙把眼泪和着血往肚子里吞,而另一处皇城之外,杨义府却是排着队列等着上朝。
他去都水监中,乃是借调,本官仍在学士院,此时因为差遣暂停,上朝自然仍回学士院的位子里。
几个同僚见了他,倒是打了个招呼,小声揶揄道“还是秀府自在,因祸得福。”
杨义府愣了一下,道“此话怎讲?”
那同僚便道“范大参那导洛通汴之事,半点不曾预着你罢?”
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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