义府心中略有些不喜,只是不好当中翻脸,板着脸道“范参政依律行事,按规而办,我前头办差不利,不再得他任用,已是停了职,留待吏部评核,却不知其中又有什么值得分说的?”
旁人便笑道“秀府为人正得很,你莫拿自己来套他。”
复又对着杨义府道“你老丈人那导洛通汴之事,不是丢给了提刑司姓顾的副使去做?听说今日已是最后之期,中书却不曾收得任何奏章,昨日使人去催,都水监中所有水工俱是不在,剩得几个主簿急得团团转。”
杨义府这些日子老老实实修身养性,每日只去都水监、学士院点了卯便回家,正等着吏部处置出来。
他装相装了个十足,倒是当真不知道此事,此时听了,只觉得心中一松,对范尧臣也多了两分释然。
塞翁失马,焉知非福。
当初浚川杷出事,范尧臣全然没有想过力保自己这个女婿,后来提出了导洛通汴之事,也不曾有任何表示要将自己纳入其中,以攻补过。
导洛通汴之事,朝中已是争执了许久,泰半人都觉得不可行,便是勉强为之,后头免不得会有河水倒灌,毁损农田房屋。若是接了这个差遣,跟着去勘测,若是不成,便是浪费时间,抽得出来,将来又要候阙,若是成了,一旦出了事,正好用来背锅。
这样的差事,左右讨不得好,自然不在杨义府的选择范围之内。即便当日范尧臣提出来了要杨义府来接这个差遣,他也不会同意,说不得还得绞尽脑汁想了办法去推辞,可见得老丈人从始至终俱是不曾考虑自己,却又叫他忍不住心中暗生不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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