么,本来年纪就小,相貌也出挑,面白成那样,已是有腌臜人在后头说他‘面如好女’,还有人笑他是‘铜臭子’,这个时候,偏还没有一个好家世震慑,后头也无亲友长辈帮忙压着,祖上又是延州行商的末流,下舍里头那些个不上进的人便罢了,你我二人出头警示一番,料想也不敢胡来,只是隔壁国子学里头那几个常常仗着家世,跋扈得很……”
他数落了一番,最后皱着眉头道“所幸我们住在一处,学堂也在一处,平日里多半是同出同入,只留心莫给他落了单……”
在京城早有才名的常安名先点了头,复才不甚舒服地道“这事情还是那小子自己惹出来的,问什么说什么,也不知道藏一藏,偏他还生得好,又惹眼,听闻国子学里头已经有人过来打听了,现在个个都晓得他没甚好出身,当真起了心思,我们能看得了一日两日,难道还能看得了一年两年?”
他忍不住又道“听说延州人都长得高大,他也是吃一样的水土,怎么一点好处也没捞到,张钧还是梁溪人呢,同简思站在一处,都比他足足高出大半个头!”
韩若海自己教训的时候滔滔不绝的,听得常安名这般说,却是忍不住反驳道“简思才十二,等他长到张钧一样年纪,只会比那厮高,断不会矮的!”
常安名则是略有些烦躁起来,道“也不知道谢祭酒是个什么意思,原本把国子学同太学分开两边,各自管各自的,半点事情都没有,现下国子学同太学一起上课,又要他们同我们一般,一个月只能休沐三日,其余时间都要在学里,那些个纨绔,哪里会安份!我原听家中表兄说起这事,还将信将疑,真正进得来,才晓得世间当真有如此恶行,着实可恨!”
韩若海应道“也不是全无办法,凭着简思的文章,等下半个月私考过后,自然脱颖而出,届时在学正、司业面前露了脸,就好交代斋长帮忙多看顾些了,天长日久,他有了才名,便是那姓杨的当真生出坏心,也不敢随意动他。”
两人为着这同舍里头新交的小友人筹谋了半日,甚至已经安排好了每日当中谁人哪一时轮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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