冲突,冲突导致流血,疆域内的蛮夷也反了。更有南郡商贾乘机购奴,夷夏关系更加尖锐。
喜自述道:“近两年来,我杀人之父,孤人之子,断人之足,黥人之首,不可胜数,虽然按照律令,他们犯了将阳、失期罪,的确该罚,可是……”
可是,当一个县刑徒占到编户齐民的五分之一时,事情就不太对劲了。
“去年的上计,《徒簿》中所记,迁陵司空所辖大男子刑徒25人,大女子刑徒87人,共计22人。而整个迁陵县,在籍民户不过52户,八百余人。”
类似的事,喜当年也干过,因为包庇略人者,盲山里百余口人,全部罚为城旦舂,毫不留情。
但他如今面对的,不是偶然才有的集体犯罪,而是一个持续的恶性循环,范围是全天下。
战争久持不下——赋税徭役沉重——畏死逃避之人多——官吏追捕以法绳之,将其捉做刑徒——更多人畏惧而逃——更重的刑罚打击……结果就是刑徒满道。
这些刑徒,又被一股脑塞进南征的队伍里,皇帝似乎真的想让这帮”刁民“死在热带雨林里。
像喜这种还有点良心的官员,正处于两难的境地:完全遵循朝廷命令做事,作为政策的执行者和赋役的催征者,自然会被黔首愤恨。
如果心软,对治下黔首网开一面,就完不成朝廷要求的指标,会受到律令的制裁,以“治狱不直”等罪名,被谪戍远方。
喜从不心软,也从未违背朝廷律令,所以他才能任职至今……
喜还告诉了黑夫一件事:“此番黔中、南郡、长沙、衡山诸郡,以不直罪论处,发配到昌南侯军中任职者,恐不下数十名,其中的确有贪污受贿者,但也有不忍苛责黔首,被判定渎职的官吏。”
“谪官、刑徒,这就是皇帝答应给我的‘三十万兵民’?”
黑夫不由头疼,难怪历史上听说中原出事,南方军团直接闭塞通道,不愿回去。
能被派到岭南这种地方来的,哪有什么精锐啊,多是炮灰,战斗力能强才怪了……
“这便是喜近几年来,所目睹之事,本来期盼战后可以稍好些,但如今陛下点昌南侯为将,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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